by:Hana
是那個變態女？
所以那三不五時吵死人又亂彈的鋼琴，原來變態女就是始作俑者？
「嘰呀啵嗯～怎麼是你？」
因為被人大聲遏止而只得探出身的小惠，噘著嘴滿心不快地表情，在看見真一的瞬間，轉為驚喜。
「啊～上次真的謝謝！」
「小惠等等就把錢拿過去還給你吧？」
「沒關係。」抓了頭髮一把的真一，隨意地搖頭。
「但是...」
「妳的鋼琴很吵，拜託安靜一點。」
「還有，練琴的時候要關窗以免吵到別人是種基本禮貌，妳這個人難道連這個都不懂嗎？」
「嗯...妳彈琴的速度很亂，第一樂章的地方左手的八度顫音不對，手感太模糊，要彈琴就認真點練習吧！」
一鼓作氣地宣洩完心裡的不滿之後，他留下錯愕不已的小惠，啪一聲用力關上門窗、拉上窗簾。
足足楞了有10秒的小惠，反應過來已經是好一會兒之後。
「怎麼這樣...」
「惡魔！」用力關上窗戶之後，不忘對著剛才的方向不滿地扮著鬼臉。
「小惠很認真的在彈琴，那個傲慢的傢伙懂什麼！」
「真是過份！」
氣呼呼坐回鋼琴前，小惠生氣地繼續彈琴。
-什麼速度亂，你懂什麼！
-傲慢又自以為是的傢伙，討厭！
-開心彈琴有什麼不好？！
只是，小惠才彈奏不到5分鐘，門口電鈴急促地響起，一聲一聲連綿不斷。
「ㄜ？」
打開門，小惠立刻又意圖關上門。
「喂！！！」
「你你你...」
「亂七八糟的彈什麼東西...」用力推開門，真一一臉老大不爽的表情。
基本上，他也不想聽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但職業與本能作祟，卻讓他只要一聽到音樂就會不由自主地專注，緊揪著音符不放。
更何況，眼前這個人根本不是彈錯的問題，音符都對，組合起來卻整個怪異到不行...
「真的是亂七八糟...」
看到眼前的滿室混亂，千秋一臉愕然。
沒有喝完的飲料罐與瓶蓋四散、到處隨手亂丟的衣物、到處懸掛的毛巾與襪子、各種零食包裝袋與泡麵碗筷，還有奇怪的飯碗與菌絲。而鋼琴...
瞇起眼睛在房間裡掃射之後，真一才總算看見那在鋼琴上被堆置了便當、玩偶與漫畫的黑色巨大物體。
儘管因為這垃圾場般的房間而整個背都忍不住僵直，他還是決定把話說完。
「喂！垃圾女，從第一樂章開始彈。」
-垃圾女？
「什麼垃圾女！！我叫小惠，野田惠。」真難聽，什麼垃圾女啊！
「為什麼我要彈給你聽？」
「妳那種自己彈的高興卻不管外界怎樣的自閉式彈奏，根本沒有人看得過去。」
「嘰呀啵～什麼自閉式？」過份，竟然這樣說小惠的鋼琴。
「真的是Capriccioso cantabile...」
-隨心所欲、隨心所至，彷彿像在歌唱一樣的行板。
-這人就是這樣的人吧？
隨意用髮夾夾起的瀏海、圓點休閒服，還有這凌亂無比的房間，沒來由地，真一突然有所感受。
「Capri什麼...」不明白真一為何這樣說的小惠，一臉困惑。
然而，真一對這疑問，卻選擇了避而不答。
-怪人，怎麼一下是指著人開罵，一下又要人彈琴。
「可是...」
「妳很喜歡音樂不是嗎？還自己編曲。」
想起房間那本筆記簿，裡面各種插畫與充滿各種修改的編寫曲目，千秋不由得問道。
「咦？你怎麼知道？」
始終站在門口的真一，只是半靠在門框，以手指示意她打開琴蓋。
「第一樂章。」
看對方似乎沒想踏進房間，小惠固然鬆了一口氣，卻還是莫名其妙地不知道自己為何要乖乖彈琴給這個人聽。
在鋼琴前坐下，小惠還是搞不懂，這個人究竟想要做什麼...
「這首曲目一開頭，是極慢板。」
「然後，逐漸轉而輝煌絢爛，所以在曲目一開頭就必須注意到整體曲目的調性，必須是帶有悲傷的重板。」
「妳的第一樂章，彈奏的太快速也太歡樂了，這首曲子所要營造的沈著感簡直坦蕩無存，我看...貝多芬聽到也會哭吧？」
「『悲愴』並不是『悲慘』。」
-悲愴並不是悲慘...？
一邊思考著真一的話，小惠開始了彈奏。
如歌般的旋律隨即迴繞在房間裡，真一只是靜靜地站在門邊聆聽。
-還是不太對，明明譜就在眼前，為什麼垃圾女都沒看譜彈？
-但儘管如此...她的鋼琴卻有種說不出的魔力...
-為什麼...彷彿，要被這有著磁鐵吸力般的鋼琴，給吸附進去那般...
「穩一點，這裡太快。」
「左手，對，這小節的顫音速度不對...」
-為什麼要嘟著嘴彈琴？
-為什麼手指一直飛起來？
-而且...
「吵死了！要彈琴為什麼不把門關起來？！」
這次，輪到小惠隔壁的鄰居跑出來罵人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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