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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Hana

色的襯衫袖口,習慣性地被捲到了手肘的高度。

「第二小提琴這裡要弱一點。」
「更輕。」
「好像怪怪的......不對,停停停!」

走下指揮台,千秋從團員的手上隨意拿過了一把小提琴跟弓,索性自己示範他所想要的呈現的感覺。
「要 像這樣......懂嗎?」
「這個小節如果這樣表現可能會比較好......」

-千秋不拉小提琴真可惜。
-真是太厲害了。
-無論什麼曲目在他手上,都會變成一首充滿了哲思與理性的流暢樂音......
-好美的顫音......

看著千秋演奏的姿態,羅蘭不禁滿心充滿了崇拜的眼神。



「千秋!」
休息時間,身為盧馬列團員的黑木,喚住了站在大樓外抽煙休息的他。

隨意地撚熄手裡的菸身,千秋把手上的Gauloises菸盒收進口袋之後,才轉身面對黑木。
「有問題嗎?」
「這是你上次想找的Dvorak: The New World Symphony。」
「Oui!」因為最近正在忙著公演準備,實在也真的抽不出時間,所以才會順口跟黑木聊起這首曲目,沒想到他正好手邊有。
「你不用急著還我沒關係。」
「Merci!」揚揚CD,千秋笑著示意他的感謝。
點點頭之後,黑木旋即又往門裡走去。

卻在千秋拿起紅色菸盒準備點第二根菸時,他又走了出來。
「對了,千秋。」
「嗯?」
「你這兩天有遇到野田妹嗎?」
「這幾天?沒有。」因為最近排練完之後,都還有一些行政工作要討論,所以回到家都已經晚上九點、十點,也就沒有跟她見面或吃飯。
「怎麼了?」


深怕千秋誤會了他對野田妹還有意思,黑木趕緊急急地釐清。

「我沒有別的意思。」
「因為她這陣子好像感冒了,不知道要不要緊。」雖然野田妹看來總像個健康寶寶,但巴黎畢竟不是日本,就算是夏天也容易因為溫差大而感冒。
「嗯,我知道了。」

此時的千秋已經不再逃避自己跟野田妹的關係,畢竟無論說什麼似乎都無法不將他們兩個綁在一起。
更何況......兩個人在交往也是事實。

千秋只是淡漠有禮的謝謝黑木的轉告,沒有多說什麼,或露出擔心戀人般地心急表情。
畢竟,本來就不是那種性格的人。

-那傢伙生病了?
-難怪昨晚打電話給她也沒接,都在昏睡?
-嗯......


結束了團練之後,千秋跟辦公室搪塞說今天有點事情就先行離開。



沙發上的野田妹,竟然還穿著格子連身裙的外出服,就躺在沙發上頭睡著了。
千秋狐疑地看看錶面,時間不過約末八點。

-不要緊吧?這傢伙。
-睡沙發只會讓感冒更嚴重,真是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

伸手拍拍她好幾次,野田妹才悠悠轉醒,失焦的眼神在看到千秋的身影之後,才慢慢從空中漂浮的狀態降落。
「學長......」半瞇著眼,坐起身的野田妹,喉間發出的聲音帶著些許沙啞。
「看過醫生了吧?」在紅色沙發坐下,千秋問。
「嗯,還有給我退燒的藥......」紅撲撲的小蘋果臉,無精打采地垂著。
「發燒?」
「不知道。」

千秋對她的含糊不由得大搖其頭,伸手摸摸她的臉跟額頭,才發現熱氣很是炙人。


「去房間躺著,發燒還在客廳吹風,妳真是一點病人的自覺都沒有。」放下手之後,千秋就往廚房走去,邊走邊跟野田妹交代。
「喔......」
伸手摸著好像被撐到破裂邊緣的頭,昏沈沈地野田妹,連走回房間不到20步的距離,都緩慢又猶疑地像個喝了太多的醉漢。

拿了容器的千秋,看到自己都已經從廚房走回房間,她還在夢遊狀態,索性幫忙伸出一手扶她進房。
「晚餐有沒有吃?」
「吃不下......」這廂只是搖著頭,懶懶的口吻。
-竟然連晚餐都沒吃?
-果然是不太妙。

把野田妹放到床上之後,千秋伸手開始幫她解開胸口的釦子。
「學長...野田妹今天沒有穿新內衣啦...」雖然因為學長的動作有些害羞,但野田妹還是忍不住弱弱地說。
「誰管你穿什麼......」
本來只是要幫她鬆開領口的千秋,像被燙到似地抽回手,臉色也泛起了不自在的微紅。
「呣呵......」笑的傻不隆冬地,野田妹邊笑邊咳。

「喂!生病還鬧,妳真的是......」
-真的是變態。

忍不住敲了野田妹的額頭,本來不想罵病人的千秋,還是忍不住破口又念。

「嗚......我的護士好兇喔......咳咳」
趴在床上咳的野田妹,忍不住邊咳邊皺眉,還不忘揉著額頭用眼神數落千秋的暴行。
「喂!妳自己有病人的樣子嗎?」扭著冰毛巾的千秋,斜眼瞪向床上那個捲成了一團的野田妹。
「Mon tempérament de mari est très mauvais......」(我的老公脾氣很壞)
野田妹的自由自語,還真是讓千秋只能翻白眼以對。

當千秋把毛巾覆在野田妹額際上時,她總算是乖乖地像個病人躺好。

「真一最近很忙,都沒時間見面......」
「嗯,下禮拜就有空了,再出去走走。」當然先決條件是野田妹的感冒得先痊癒。
「好......那先陪野田妹一下......」閉上眼睛之前,野田妹握著千秋的手不肯放,想要擁有多一點,哪怕只有一點,也能讓人得到更多心情的安定力量。

雖然闔上眼的野田妹看不到,但坐在床邊的千秋,依舊對她點了點頭。
「一秒,一秒就好......」



夜半轉醒的她,下意識地找尋著千秋的身影。
越過腰上的那隻大手,讓野田妹知道他留了一夜。
感覺心頭漫過一股暖流的她,轉過身,在千秋的唇上印下一個吻。
「......雖然脾氣不好,但你是好老公唷......真一。」



注意到咳嗽聲的,不只是羅蘭而已。

「千秋,要注意身體,不要只是仗著年輕。」樂團首席Simon,以父親的口吻,嚴肅地表達他的關心。
「Oui.」聞言,千秋只是點頭。
「巴黎就算是夏天夜晚也是很冷的,千秋你要保重。」羅蘭也跟著答腔。

而黑木只是對千秋一笑,沒多說什麼。
但千秋卻因為他的了然於心,只得摀住口假裝咳嗽,好讓臉上的靦腆得以逃開他那知悉一切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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