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Hana
最無趣的,莫過於沒有快樂的世界。盡情取樂吧!人生苦短,愛的歡樂轉眼即逝。-《茶花女》
夜半裡的電話聲,總是擾人清夢。
本以為電話會在幾聲作響後,就因為無人接聽而掛斷,怎知電話彼方,卻只是任由電話作響,被下酣睡的睡意,只得罷休。
在床燈暈黃的光線坐起身的她,皺著眉伸出手,好斷絕這惱人鈴聲。
「Ja?」帶著沙啞地喉音,清良對著話筒那端,沒好氣地先「喂」出聲。
「清良?」
熟悉的聲音,讓接起電話的清良不由得睡意盡褪。
「老師?」
「雖然不該打擾妳,不過,有點狀況。」電話那頭的Dern,說話語氣低沈而緩慢。
-究竟是什麼事?
-為什麼老師會在半夜十二點多打來?
「是Wilhelm。」
「他好像跟他父親有點狀況,現在人喝倒在這裡...」並沒有多說細節的他,只是簡要的解釋。
-難道老師陪著他喝酒?狀況又是指什麼事?
「他還好嗎?」
「我是接到他電話,去酒吧領他才知道...不過我打給妳是因為我等等得走了,明天要飛美國。」
-Wilhelm應該是因為不想回家,所以才打給老師想要找他聊聊心事吧?
「我知道了,我現在過去。」邊說話的同時,清良已經套上大衣。
他睡的並不安穩。
儘管闔眼沈睡著,卻彷彿像被夢境不斷糾纏似地,始終皺著眉,滿是不耐。
心疼地看著眼前的他,清良的手指輕輕地撫過Wilhelm的眉間,彷彿想把那些連夢中也不放過他的心煩意亂給拂去。
「...我不同意...」
「...不...」
看著他冒著汗揮舞著手的模樣,清良輕喚。「Wilhelm?」
「...不行...」
「只是夢,Wilhelm,只是夢而已。」正當清良不知該拿夢囈不斷的他怎樣好的時候,沒想到眼前的他,卻突然睜開眼。
有別於過去總是慢條斯理又帶著些許離世的悠然目光,Wilhelm的視線帶著怒意與鋒利。
-他到底是怎麼...
「Wilhelm?」
看著身畔的清良,眼底明顯的憂心,Wilhelm只是伸手用力抹了臉一把。
「怎麼來了?」視線環顧了一下周圍,發現自己是躺在自家產業的飯店裡,Wilhelm才安心的按著自己太陽穴。
「不是已經很晚了嗎...」
倒了水遞到戀人面前,清良才坐下。
「是Dern老師打給我,他一早的飛機,但你喝太醉...」只是當一口飲盡之後,卻因喝太多的暈眩未散,只得又躺回床上。
「他好像有提到要飛,人已經回去了吧?」牆壁上的時鐘,短針已經走到接近2的位置。
「嗯。還需要水嗎?或者藥?」
然而Wilhelm只是搖頭。
「陪我。」
看著眼前的她,Wilhelm伸出他修長的手指。
而清良則毫不猶豫的與之雙手交握,投入戀人的懷中。
「Wilhelm...」
笑著將一雙黑瞳與戀人相鎖的她,輕輕地喚著眼底飄著淡淡血絲的她。
「嗯?」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件事。」
「無論是什麼事...我都在你身邊。」沒有更多詢問,也不曾顯露出半點好奇地,清良只是淡淡的說。
對於清良的話,總是反應機敏的Wilhelm卻是一時語結,只是沈默地,擁緊懷裡的溫暖。
-請再給我點時間...
當在晨光中再度轉醒,純白的大床上,已經失去了另一側凹陷的重量。
緩緩起身的清良,視線由近至遠地,逐一瞥過空無一物的床頭、茶几,才終於落向窗外,一個沒有消點的未知。
-沒有留下一句話,也沒有隻字片語,那個向來溫柔又多情的Wilhelm,竟然這樣什麼都沒說的走了。
-奇怪,好像真的有點不太對勁。
-我不問,不代表我不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而是在等你想清楚,怎樣對我說...Wilhelm,你能懂嗎?
弓起雙腿,清良靜靜的坐在床上,把臉靠在膝上,逕自沈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