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Hana
「身處在十八世紀的歐洲,道路其實都是以堅硬的石板或石塊鋪設而成,而非更早期的鬆軟泥土,道路多少都是有點凹凸不平的。」
固然曲著身子扮馬,但Pierre卻認真地勾勒屬於Mozart的時代景觀。
「那在那樣環境生活的人也很辛苦耶!」沒忘記要保持踏步的野田妹,忙碌地邊用腳點拍子邊附和。
「是阿!Mozart的人生,一共活了35年10個月又9天,一生充滿各種故事的他,最後連死因都眾說紛紜,成了千古懸案,無人能知悉真相為何。然而,在他35年的短暫生命中,有10年2個月又8天都是在我們行走的石板路上移動,四處旅行。」
「10年?他做了這麼久的旅行啊?」
哇!這真是太讓野田妹訝異了!
「是的,跟著父親四處旅行的他,在維也納、巴黎、倫敦、義大利等地,四處周遊。」正因他的生命有三分之一的時間是在旅行與演奏中度過,才使得Mozart得以廣泛地吸收被譽為『古典音樂發韌地-歐洲』的各種音樂養分。
Mozart,也是少數只要聽過一遍樂曲,就能將樂譜背在腦中並正確默寫的獨特音樂家,被稱之為『古典樂聖』,可說當之無愧。
Pierre滔滔不絕地又說。「他還曾說過『不旅行的音樂家是不幸的』,因為他的音樂是接觸許多人、許多語言、許多音樂之下所觸發的呈現……」Pierre的高見,直到晚餐時間依舊沒能結束。
此舉,惹得他在座的夫人Imane對野田妹一行人充滿了歉意。
「不好意思啊!他總是這樣,一講到Mozart就會講個不停,還講一堆同樣的話。他每年都會這樣跟來這裡演奏的學生講個不停,你們不用太認真聽啊……」
此時的Tania,根本一點也不在乎堡主夫人說了什麼,只是將視線定定地鎖在面前的白色骨瓷餐盤。每個人的面前,有兩個骨瓷餐盤,一個盛裝著生菜沙拉,一個盛裝著混有豆類的什錦飯,僅此而已。
-這只是前菜吧?
-身為城堡的堡主夫婦,不可能吃的這麼寒酸吧?
-咦?老管家端著什麼大容器來?是終於要上主菜了嗎?
原本對眼前的食物興趣缺缺的Tania,在看見老管家的身影時,總算打起精神來,拋出了一個美麗的笑容飛向老管家的方向。
怎知,大容器裡,竟是裝著一大碗的什錦飯。
「我做的料理好吃嗎?真是不好意思啊……本來是要做米飯料理的,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變成這樣了。吃的還習慣嗎?」
Imane夫人看著黑木,關心地詢問。
看著眼前的食物,黑木只好力圖冷靜而不失禮地回答。
「啊…這料理令我想起日本的禪寺。」只添加了豆類的米飯,看不出究竟是粥還是飯,也吃不出究竟是豆味還是鹹味……
「哇啊!『禪』耶!」
一聽到充滿了東方神秘色彩的『禪』,對於這種字眼總是覺得非常空靈而奧妙的歐洲人,反應自是十分憧憬而迷濛。當然,Imane夫人也不例外。
「真是太了不起了!」
端著盤子的Pierre,也一臉好奇地盯著米飯。
「原來這就是『禪』喔?真是太了不起了,好奧妙的一門學問!」
端起酒杯的Pierre,卻突然意外地發現,野田妹沒有跟著大家一起品嚐紅酒,整個酒杯裡的高度,看似未動半分。
「小魚兒,妳為什麼不喝酒呢?」
「嗯,因為明天就要獨奏會了啊!」想到就要在大家面前彈琴,野田妹的心情雀躍又歡喜,緊張的氣氛讓她沒辦法放心地享受。
看著野田妹面前還堆著老高的餐盤跟酒杯,深知她幾乎沒什麼食慾用餐的千秋,把酒杯推到了野田妹手邊。
「笨蛋,喝一杯也好啊!」這裡的美味只有紅酒而已,野田妹竟然連酒都不碰。「小魚兒很有幹勁喔!我也非常期待明天的演奏會,我們來乾一杯吧!」
說著,Pierre舉起手裡的酒杯,向著野田妹的方向。
「A ta sante!Vider son verre d`un trait!」(乾杯!一口解決!)
當然,野田妹自是從善如流地飲盡杯裡的美酒,而千秋不由得為『有酒膽無酒量』的野田妹感到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