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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Hana

II mondo palpita Quand`lo son brillo!」
「Sfido I`ironico Nume e il destin!」

唱著白天在Opera Bastille觀賞「Otello」所聽到的勸酒歌,千秋開懷地很。

他既是哼哼唱唱又是比手劃腳,那開懷自在地模樣,跟他過去在日本的沈悶、冷靜相較之下,簡直判若兩人。

抓著大衣領口的野田妹,只是一逕沈默地低頭,面無表情地盯著地面,跟在千秋的步伐後。

「......怎麼啦?野田妹?」
回過頭,發現她似乎沒什麼精神,於是停下腳步,一番好意地說。
「別老是低著頭,看看四周的風景。巴黎的夜晚,可是很美麗的喔!」
這個戀愛的花都,到了夜晚的風情萬種,跟白晝可又大不相同,世界遺產城市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陰沈的撇開頭,野田妹只是繼續低著。「秋葉原比較漂亮。」
「咦?」秋葉原?這傢伙是在講什麼?
「今天的學長很噁心,嘴裡哼著歌,還開心的又唱又跳。」
「我知道對你來說,歐洲可能就像你的故鄉一樣,回到故鄉讓你愉快又興奮。不但語言聽的懂,菜單也看的懂,還有你愛吃的麵包,甚至連葡萄酒對你來說,也熟悉的像是身體裡的水!」

忍不住越講越大聲,整個晚上都覺得滿腹委屈的野田妹,自覺忍受度已經到了極限,現在只差頭頂沒冒煙出來而已。

「......妳是不是想家了?」
沒有正面回應野田妹的怒火,千秋反而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噫......瞧不起人!」什麼想家不想家的!他自己為什麼不檢討一下自己?!
「你搭飛機的時候,自己還不是死命的抓著野田妹的手,抖的跟小狗狗一樣?!」
一點都不體貼也就算了,竟然還敢問這種問題,真是氣死人了!

沒想到簡單一個問句也招來野田妹激烈反應的他,一瞬間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野田妹的指責,只能征征地任她不停發飆。

「一踏上陸地,你就變得跟國王一樣了,得意洋洋!還敢叫我看風景?這是你的國家嗎?你說啊!」
那附咄咄逼人的語氣跟音調,連聽不懂日文的路人甲乙丙丁都忍不住側目。
「野田妹.....妳喝醉了吧?」
沒有反駁、沒有辯解,Chiaki只是對情緒異常激烈的她輕問。

「沙啵~我要回去了。」
哼!臭學長!
轉過身,野田妹說完話之後,立刻氣呼呼地邁開腳步就走。

「喂!不是那個方向!」
啼笑皆非的千秋,此刻可不敢再多說什麼惹惱眼前的小炸彈,只是趕緊拉住她的手,轉往另一頭走。

 

渾身都不對勁的感覺讓人難受,喝多了紅酒的野田妹,才一沾上床邊就馬上沈沈睡去。

「這傢伙真的喝太多了。」
因為心情不錯,所以也沒特別關照到她的情緒,也沒注意到她又喝多了酒,這傢伙明明就酒量不好,卻還不只一次都喝到醉醺醺,真是一點危機感也沒有的傢伙!

伸出手拂向野田妹的額際,停在她連睡覺都攏起的眉峰,輕輕地推平她焦躁的情緒。



其實仔細想想,自從突然決定要到歐洲來留學之後,野田妹就過著忙碌的生活。
先是跟著折扇一路準備鋼琴比賽,接著又忙著入學考試,考完之後又緊接著忙學校那邊的期末考試,陷入馬不停蹄的忙碌中,連到最後臨出國之前,都沒時間再回老家一趟。
還記得那段日子......



「停,停停!妳視奏彈成這樣不行!」
「啊唔唔,可是我就是最害怕視奏啊!」
怎麼辦?如果到入學考試還是不行呢?考試時總不會讓我先聽過一次樂曲才進行考試,就算聽力再厲害也根本沒用。


就算之前有多不擅長、討厭讀譜,現在都得克服,這傢伙非得給我通過入學考試不可。



彎下身把琴譜翻回剛剛的小節,千秋一邊用手敲著節奏一邊哼著音符。
「妳看,這小節過度的太快了,節拍和不起來,應該是噠.噠噠,妳剛彈成噠噠噠的連音,附點完全沒有表現出來。還有這裡,這裡應該是......」
雖然過去吃完晚飯之後,都會要野田妹得稍微練一下琴,但常常是由著她去講她的音樂故事居多,雖然老是喜歡胡亂彈,可是因為野田妹總是很能自得其樂,只要不是荒腔走板也通常不會念她。

然而現在的練習,可是攸關到留學與否,不對她嚴厲點怎麼行?
這傢伙向來非但不愛練琴又總是抗拒視奏,要通過考試真的得付出很多努力。
「好!再來一次。」野田妹嘟起嘴巴,決定拼了。
「嗯。」

提示之後,果然少了很多錯誤,但是距離可以在考試得到好成績,還是有距離。
「喂......不對不對,速度不對。」
固然經過折扇的一番磨練,野田妹確實是改掉了不少彈琴的壞習慣,不過對於樂曲詮釋這部份的呈現,果然還是需要一定經驗。



看著野田妹因為飽受打擊而垮下的肩膀,千秋揮揮手指要她讓座。
「妳看,這裡應該要這樣呈現才對,下次遇到這種節奏要記得......」
隨著手指在琴鍵滑動,一邊彈著琴,千秋一邊即席傳授重點。
「像這種地方要這樣,妳要記著......」
回家吃了晚餐之後,總是這樣度過每個夜晚,惡魔千秋i不是押著野田妹背樂理,就是盯著她練琴。連到休業式當天早上,野田妹也是在他房間練了一個多小時的琴之後,兩人才一起出門......



處在那種忙碌的生活,其實也不能怪她沒有好好花心力先學習法文。

野田妹甚至後來還為了配合我要過來參加指揮比賽,而配合著提早一個月離開日本,只辦完學校的休學手續之後,就這樣跟著我飛到法國來......這傢伙是用她的方法努力到今天的。

是我提早帶她來的。
她明明很努力,才能走到今天這個階段,總顧著自己要努力往前走的我,卻沒有好好關照她的情緒。
坐在床沿的千秋看著她的睡臉,平和安詳的模樣,儼然已經是火山爆發之後的平靜。



「對不起,不是故意嘲笑妳的。」
為她撥開落在臉頰邊的側髮,千秋溫柔而輕聲的說。
「唔.....」早就睡翻了的野田妹,怎會接收到眼前男人深情款款的眼神跟歉意,只是臆語地呢喃,沈浸在睡夢中。

拿起被她踢在床尾的西裝外套起身,千秋帶著淡淡的笑為她關上了房門。
「晚安,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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