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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y:Hana

令人感到溫暖的熟悉嗓音,是思念、是關切,更是濃郁的懷鄉。

『小惠,今天的獨奏會順利嗎?』
『媽媽做的洋裝非常可愛吧?記得要請千秋幫妳拍照喔!對了!也要拍千秋的照片,好久沒看到他了,爸爸說想看看他。』
『還有啊...媽媽跟妳說喔!今天媽媽想洗毛衣,卻發現冷洗精沒了,就把毛衣放在洗衣機之後,跑去超市,誰知道妳奶奶啊!竟然就把衣服給洗了,我明明就有......』答錄機裡,媽媽的聲音,是這麼熟悉。

聲音好像如此接近,距離卻那麼遙遠。



關掉答錄機之後,踢掉馬靴的野田妹,疲憊地整個人趴在床上,捲起被子包著自己。

跟在門外『叩叩』皮鞋敲打在地板上的聲響之後地,竟是『喀咑』地開門聲。

-是誰?
把趴伏的身軀連著頭,一整個窩進棉被的野田妹,皺著眉注意聆聽動靜。
不到幾秒之後,房門立刻被開啟,推開房門的人才一進房,卻立刻整個人往野田妹身上撲來,將身下的她撲個滿懷。



-咦?這味道是?
-千秋學長?

「野田惠小姐...對不起...」
沒開燈的房間裡,只映著月色的輪廓。
床上那個把身體疊在野田妹身上的千秋,含糊不清地說。
「啊?」臉色泛著些許紅潮的千秋,半瞇著無神的眼睛看著在床上坐起身的野田妹。
「妳醒啦......」
真是的!喝酒喝成這樣。「坐下。」
坐在床中央的野田妹,對著滿懷歉意又渾身酒氣的千秋說。

這廂的千秋,果然立刻臨危正座,乖乖跪坐在野田妹面前的床褥上。
「呼喔喔~」學長好乖喔?感到非常好玩的野田妹,又接著發號施令。
「握手!」
看著野田妹伸出的手,面對著野田妹跪坐的千秋,竟是乖乖地從善如流,把手放到野田妹掌心與之相握。
「呣呴呴~」儼然把人當狗玩的野田妹,不由得非常有成就感地大笑。

「結果,你到底是去做什麼工作?」一定是很重要的工作,學長才會臨時無法趕去參加野田妹的沙龍獨奏會吧?
紅著臉的千秋,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短暫地沈默。
過了不知多久,才終於控制自己以冷靜的語氣,緩慢地對野田妹宣布答案。
「我遇見Vieira老師了。」



野田妹的詫異,自是不在話下。
畢竟,她怎麼可能不明白,這是千秋學長期待了多久的相遇?如果不是因為期待再度師事Vieira,千秋學長也不會在音樂之路努力不懈,如果不是為了要讓Vieira老師明白他的努力,也不會那麼用心地立刻投入指揮大賽。
橫亙了13年的相遇,竟然會在這個夜晚被重新接軌。

「本來我是要去參加你的演出,誰知道在半路上竟然遇到地鐵大罷工...後來我只好去搭公車,沒想到...Vieira老師竟然就在公車上。」
一想到今晚的相遇,千秋就覺得自己彷彿渾身都洋溢著置身夢境的不真實感,鬆軟軟的、飄飄然的,處在一種無重力狀態。
「老師問我要不要去看他排練,等我意識過來時,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跟著他下車。」
「真的很抱歉...」
明知道野田妹一定很期待自己去參加這場活動,但千秋卻只能低下頭表示自己的歉意。

對於千秋的道歉,野田妹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只是神情征然。
在她的腦海裡,閃過千秋學長書架那張小千秋跟Vieira老師合照的照片、前往歌劇院聆聽Vieira老師指揮時,學長掉下的眼淚、還有,追逐著相逢的夢想而努力不懈的千秋學長。



「啊...這...」
「我覺得這還真是不得了。」搖著頭的野田妹,不由得因為這樣的『奇遇』而失笑。
「你看看。本來你是要來聽我的獨奏會,結果卻遇上了地鐵大罷工,然後只好去搭公車,接著又在搭公車的時候發生了新的狀況...Unbelie vable!這真是太神奇了!學長又有新的工作邀約嗎?」
工作邀約?不明所以的千秋,立刻搖頭表示。「妳的鋼琴獨奏會,情況怎麼樣?」
雖然沒能前去參加,然而千秋卻依舊關切地問著眼前的野田妹。

「該不會本大爺一不在場,妳就表現的令人失望吧?」帶著揶揄的口吻,千秋說。
「哼!你這是什麼臭屁的大話!野田妹可是一丁點都沒受到影響的!」賞了千秋一個白眼,野田妹立刻不干示弱地對著眼前的男人大喊。「野田妹可是覺得自己彈得很好地唷!不但聽眾非常開心,我也得到很多的嘉獎,大家都聽的非常高興唷!哼哼~」
「是嗎?」那,看起來這小傢伙的音樂,是已經被巴黎的貴婦圈給歸納了?
沒想到,這傢伙也是非常努力的...想到野田妹能得到大家的肯定,讓千秋原本整晚掛念著野田妹音樂表現的緊繃情緒,也頓時跟著鬆了一口氣。

然而野田妹卻不滿地嘟著嘴,顯露出一副忿忿地表情。「可是竟然沒有下次演出!」
「野田妹還以為這次也會有人邀請自己的!沒想到竟然沒有能延伸出下次的演出機會,真令人失望!」
「啊?」
「而且也沒有被高官顯貴給看上,邀請我進行出道演出,真是的!」
「喂!」
這傢伙,企圖心還真強啊?不過才剛會飛就希望可以展翅了?

「小姐,妳是在做什麼白日夢啊?」聽到野田妹的抱怨,讓千秋忍不住對之大聲地咆哮,儼然已經是酒意全無。
「本來就是啊!世界上不是真的有那種人嗎?」
別人可以,為什麼野田妹不行?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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