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Hana
看著一臉開心的野田妹,坐在她身旁的尤達大師,也忍不住跟著扯開笑容。
「演奏會受到肯定,真是太好了。」Auclair欣喜地對野田妹恭喜。「我原本也想去,但那天晚上得幫學生上課。」
「我看...去聽下一場公演好了。一張票多少?我們一起去吧?!」
「30...老師為什麼不拆穿我呢?」野田妹嘟噥著嘴問。
「拆穿?」打開皮夾的Auclair老師,一臉不解。是要拆穿什麼?
「從以前我就覺得我們兩個人的對話,似乎總是不同調。」看著眼前更顯迷惘的老師,野田妹卻更覺得有種奇怪的感覺。
「難道是因為我們兩個都是偏向『裝傻』性格的角色,因而導致的?」
「裝傻?裝什麼嗎?」被野田妹越說越覺得混亂的Auclair,更顯迷糊。
「算了,無所謂,反正那也不是重要...對了!老師,我想嘗試去參加比賽。」
小嬰兒想要去參加比賽?
聽聞野田妹的話,Auclair並沒有立刻回答,反倒是歪著頭想弄個明白,為什麼眼前的學生會會突然想參加比賽。
畢竟,直到上一堂課之前,野田妹都不曾提起這件事。
「我並不是真的要馬上報名參加,而是覺得自己好像也應該要開始做那樣的準備了。」野田妹說。
「因為比賽必須要投入時間準備,臨時抱佛腳是無法得到肯定的,我想要可以按部就班的為比賽好好努力。」想起過去在日本參加比賽的經驗,野田妹儼然一副過來人的口吻。
對野田妹的一番話,Auclair卻立刻發出哈哈大笑,連眼睛都瞇成了一直線。
「這不好笑!」氣急敗壞的野田妹,忍不住對老師大吼。
收起笑臉之後,Auclair重拾認真的眼神,依舊是那副溫柔卻無法忤逆的口吻。
「不行啦,小嬰兒。」
「我是不可能允許妳參加比賽的。」好不容易一步一腳印地將野田妹拉拔到現在的程度,Auclair可不允許她在此時失足。
-為什麼?
-野田妹已經很努力的呀!為什麼連『為比賽準備』也被老師拒絕?
野田妹雖然已經料想到可能的拒絕,卻還是因這樣直接的答案而感到受傷。
「有空思考那種事情的話,不如來幫妳增加功課。」
讓鋼琴的詮釋能力、多元音色、彈奏技巧都能掌握到一定程度的穩定狀態,才是Auclair希望野田妹努力的方向,而不是跟人家去參加什麼比賽。
-那對野田妹來說,還太早了,對她是沒有益處的。
-做功課,才是她該做的事。
一邊振筆疾書寫下指定課業的Auclair,腦中如此做想。
「考試的曲子先保留起來,現在妳要多接觸各種作曲家的曲子。」
把寫好的內容遞到野田妹面前,Auclair決定讓她花時間好好磨一磨,省卻那些胡思亂想。
「下週之前,練好清單裡的其中3首喔!我也會告訴助理的...」
「嘰呀啵!」
不會吧?
老師在清單上頭寫的曲目,就算沒有30首,也絕對超過20首耶!
正想找千秋好好傾訴今天上課情形的野田妹,卻意外地發現在千秋房裡等待她的,只有餐桌上頭堆的老高地那兩排罐頭。
『下次公演結束,我就會回來。真一』
紙條上,只簡單地寫著這樣的留言內容。
-這是對我的雙重打擊嗎?
-學長怎麼這樣...
目光一轉,野田妹卻立刻朝著千秋的鋼琴走去。
「鋼琴鋼琴,野田妹要練鋼琴......」
流暢的琴聲在偌大的房間裡攀升又降落,嫻熟的演奏技巧將樂曲的情境表達地淋漓盡致,一主一輔地搭配,顯然是無間的默契。
雖然只是幫忙千秋彈奏樂團的部分,Nina卻任著時間流逝,跟千秋一次又一次的練彈,並且邊指導他在彈奏時必須注意的各種細節,直到窗外的景致由白晝轉為黑暗。
「...開動嚕!」
「老師,吃完晚餐後,請指導我的鋼琴好嗎?」Nina的學生在晚餐時間,趁機要求。
「啊?不要啦~我今天已經累了。」掬著酒杯剛喝了一口的Nina,立刻搖頭。
確實,陪千秋練琴已經耗去她的全部心力,在千秋幾乎不太休息的狀態下,身體實在已經不太能負荷晚上還教琴。
「老師很過份耶,人家今天都在做家事,老師卻在教別人...」抓著叉子的手,想當然爾地充滿怒火。
「好啦好啦!明天早上好不好?晚上讓我好好喝酒放鬆一下嘛!」
「這還差不多...」
雖然嘴巴跟學生講話,但Nina的餘光卻瞥到席間始終沈默的千秋,似乎有些不對勁。
果不其然,臉色蒼白的千秋摀著嘴,狀似不舒服地站起身。
「不好意思,我先回房。」
「你還好嗎?」Nina擔心地問。「是感冒還是哪裡不舒服?」
「沒事,兩位請慢用。」說著,千秋隨即朝著房間的方向離去。
但當他一離開餐廳,手卻覆在自己的胃上,那無法忽視的疼痛,讓他對什麼都難以下嚥。
然而,卻在經過白天練琴的房間時,目光隨即被黑色平台式鋼琴所吸引。
於是立刻轉過腳跟,又朝著鋼琴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