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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Hana

日的驟雨,讓他決定暫時站在書店騎樓避一避,打算俟雨勢停歇之後再走路回家。

這種雨,一時片刻應該很難停止吧?
 
耳機裡,傳來的是Fritz Reiner指揮芝加哥交響樂團所演繹的Pictures at an Exhibition(展覽會之畫),這張專輯還有Karajan指揮柏林愛樂、Paul Kletzki指揮法國國家管弦樂團等等多重版本。
 
無論是不為既有指揮方式所牽羈絆的Leoposd Stok 0wski、對指揮要求分外嚴厲的Fritz Reiner、以指揮藝術家最為人樂道的Herbertvon Karajan……無一不是千秋在自學指揮時的取經對象。
 
為了確實瞭解到指揮家對於樂曲的詮釋差異所在,把同首曲目聽上好幾種指揮版本,可說已是稀鬆平常的事……
 
「千……千秋?」


戴著耳機的千秋,對叫喚聲毫無反應。
於是來者又一次叫喚之外,還伸手拉了拉他的袖。
 
是小野。

「我們一起回去吧?雨不小。」
「沒關係。」
「那我陪你一起等雨停?」收起雨傘,小野索性也跟千秋一樣站在騎樓下。
「不需要吧?」
 
靜默了一下,小野突然對千秋敬禮。「其實我一直想謝謝千秋。」
「謝什麼?」
「我的小提琴老師稱讚我的小提琴有進步。」
「那很好啊。」
「嗯,對啊!超開心的,不過那是因為你提醒了我該注意的地方,果然有時很多事情還是非得要旁人看才會看的清呢!只是埋頭一直練習,果然還是不夠的。」
「嗯。」
「以前我總是只注意到有沒有演奏錯誤而已……」畢竟那是檢驗演奏的第一要素啊!如果背譜背錯或者演奏錯誤,這種疏失是會被嚴厲指正的。

「Arturo Toscanini說過一句話-“無論是指揮家或音樂家,首先都必須在心中找到音樂所在。”」這是一位以完全背起譜指揮,而聞名的義大利指揮家。

在心中......找到音樂的所在,是嗎?
原來千秋的音樂,根本不只是背譜而已,他所想的,真的跟班上的其他男同學好不相同。
每次明明光是背譜,就已經夠讓人吃足了骨頭的。

「嗯,我會記得的。」認真的點點頭,小野看著漸歇的雨。
 
「好像可以走了。」說著,千秋旋即往外跨了出去。
小野趕緊急急跟上,提高了傘想幫他遮,卻因為身高不夠而把傘骨撞到千秋的頭。
「不用了。」
「但是,你的琴會淋濕的……」拉住千秋的衣袖,小野怯怯的口吻裡,帶著些許柔性堅持。
「那我來撐。」
 

-這女生的高度,撐的傘只會讓我的頭一直被傘骨敲到而已。
-真是笨手笨腳。
-不過,她個兒還真小,怎麼會想要幫我撐傘呢?
-女生果然是外星人。
 
 
滿懷著羞怯的心情,小野第N次地摸著制服裙的口袋裡所準備的小卡片。
在淡淡的粉紅色卡片外,還綁了一個蝴蝶結,煞有少女情懷的清新氣息。
-一定要親手交給千秋。
-他會收下吧?
-好緊張喔!
-希望可以成功……
 

放學後,千秋一貫地背起了小提琴就往外走。

「千秋,你今天要去練琴嗎?」
看看手錶,千秋只是敷衍的點了頭,然後沒多搭理小野地就往外大步走去。
「妳好像怪怪的喔?」
「該不會喜歡千秋那個怪人吧?」同班同學看著小野對著千秋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開始鬧著她玩。
「拜託,別開我玩笑了啦!」口是心非地嚷嚷的同時,小野趕緊提起書包離開教室。
「喂!小野!」
 
 
 
三步、兩步、一步。

快速的奔下樓梯之後,小野的目光急切的來回穿梭在校園裡,想要找尋千秋熟悉的身影。
當左顧右盼之後,卻發現他已經消失時,小野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怎麼這樣啊......」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

沮喪的嘀咕,小野垂著肩膀毫無元氣地走向校門外。


沒想到,千秋竟然就站在校門外。
摸摸口袋的卡片,小野決定這次一定要把握機會將卡片送給千秋。

拿出因為放在口袋而有點弄皺的卡片,整理一下邊角,深呼吸之後,小野朝著千秋走去。
-不要緊張!
-鼓起勇氣就好,我可以的!
「千......」

就在差三步的距離時,一台黑色賓士卻突然在千秋面前停下。
呃?

從千秋打開的車門,小野可以看到後座還有另一個人。

-那不是......
-聲樂科的多賀谷嗎?
-那家全國有很多家門市的“多賀谷樂器”千金,多賀谷彩子嗎?
-為什麼?



小野的疑問,在千秋關上車門,轎車駛離後才得到了解答。
從遠去的汽車後窗裡,可以看到多賀谷彩子的頭,正依偎在千秋的肩側。

握在手裡的卡片,從一張紙變成了一團。
粉紅色的蝴蝶結,在紙面扭曲中,鬆脫掉落,緩緩飄向地面。
小野只感覺到自己的心裡,有種隱隱抽痛的感覺。
好像被人揪住了一樣的難受。


怎麼會這樣呢?
一段還沒有開始就結束的Pink story。
七月七日的下町七夕祭,
還來不及送出首次約會的邀請,
那淡淡的粉紅色,
原來是第一次心碎的愛情顏色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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