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Hana

-搞什麼鬼,為什麼我要管那變態的鋼琴?

-竟然還被那傢伙的鄰居出來罵人,真是氣死我了,那種爛鋼琴跟本大爺根本毫無關係!
煩躁地把手上的香菸用力捻熄之後,真一將自己整個人拋在沙發上。

「明明就...」
-明明就彈琴技術很好,為什麼卻一整個怪...
-明明就應該好好的彈琴,為什麼卻好像一點也不在乎正確性...
-明明就...
「明明就不干我的事。」
悶悶不樂地抓亂了頭髮,真一也搞不懂自己為何會在乎那個彈琴彈的很胡來,又很奇怪的人。



偌大的排練室裡,竟是靜悄悄地沒有傳出絲毫樂音。

好奇的身影,於是靜靜地推開門探進,輕輕地半躲在門後觀察動靜。
「...從這個小節開始,必須開始鋪陳微妙的轉換,引導過度到情境轉換的銜接。」
「所以,第一小提琴在這裡扮演的角色就很重要,旋律應該是像『咑咑咑咑』這個節拍,而第二小提琴則...」
邊說話的同時,真一手中的指揮棒還敲著譜架哼著樂曲說明,細緻地要求團員配合。

-真一真的一點都沒變...
-也不能這麼說,應該說,他的風格一點都沒變,無論對音樂的態度,或者帶團的態度。
回想初次見到真一時,他其實還只是Stresemann(休得列杰曼)正打算重點栽培的學生,那時雖然已經讓人感受到這人在音樂造詣的出色,當時也採訪了真一,但真的被他的音樂所震攝,其實還是在學園祭那次。

想到佐久間當時被感動到「詩性大發」,一下詠讚「朝著浩瀚天際的彼方,那燦爛發光的太陽」,一下又是憂心著千秋的未來究竟該如何往下才好,不由得讓人也因為這有趣的回憶片段而發噱。
-說不欣賞千秋是不可能的,畢竟這樣獨特的青年指揮家擁有的魅力與個人風格,確實都叫人身心都能因此得到來自於音樂的幸福感。也正因如此,當年才會拉著佐久間來進行採訪,甚至一連串地行銷千秋,而一路牽絆到現在...

看著真一的背影,她不發一語的姿態裡,叫人讀不出更多面無表情之下的思緒。


結束了檢討後,才轉身就看到門邊的人影,索性大步離開練習室。
「等很久?」
「早來了點,只是沒想到,不但沒聽到團練,還聽到你在檢討,你跟以前一樣,對音樂要求的很仔細。」
「啊?也還好,本來就有應該堅持的,那是態度問題。」
「態度問題啊...那,你對我的態度呢?」嘟起嘴,河野毛江子帶著撒嬌的語氣輕問。

身著紅色襯衫與白色花苞裙的河野,儘管只戴著簡單白色珍珠項鍊妝點,卻依舊洋溢著叫人無法漠視的華貴優雅。
對於河野的提問,真一只是斂回視線,沒給半個字。河野倒也沒往下問,等待真一收拾好手提包,兩人一起踏進夜幕之中...


東京都內某大樓頂--
露天咖啡座裡,真一一邊抽著煙的同時,視線眺望著視線遠方的晴空塔。
「...其實最近我也在想這件事。」
調回視線,他挾著香菸的手也俐落地敲著煙灰。

對於這欲言又止的話,河野其實倒也沒真要逼出什麼答案的意思,只是不免抬起了眉頭。
但真一卻似乎也沒繼續要往下說的意思,於是河野只是默默地又吸吐幾口煙之後,才認真地探身靠向面前的真一。
「所以,你究竟找到心裡的答案了沒?」
「我們認識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話難道一定得說到這麼明白嗎?對於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其實...」
「其實?」

其實都在乎,或者不在乎?為什麼又不說了呢?


-又來了。
-每次只要一講到這事,真一這傢伙就是這樣。
就算他心裡閃過各種想法,他也不是個會坦率說出口的人,但這樣的他,卻讓人有時也抓不到他心裡頭的答案究竟是什麼。如果是自己在等待的那個答案也就罷了,但如果不是呢?當等待變成了時間的長河以後,最後必須流向何處?

「河野,妳不要碰面就老問這件事。」
「好啊~那我也想知道,孫蕊跟你是什麼關係?如果你不願意面對你跟我的問題,那你跟她呢?」
「妳改跳到八卦雜誌了?還是《夢色古典》現在改變經營方針,改走通俗的腥羶路線?」
一聽到這問題,真一只想翻白眼,真是夠八卦了,什麼不好問,竟然問這種問題。

「她是工作伙伴,妳也知道我跟她合作過很多次了。」
「是啊!所以我能不問嗎?尤其在她對你的好感似乎比『不錯』還要更多一點的時候。」
「啊?真是夠了...」對於這種問題,真一慵懶地不想回應。
「其實我是有聽到一些耳語的,但我比較想聽到你自己怎麼說?而且...你又把我放在哪個位置上呢?」儘管河野帶著撒嬌的語氣,眼底卻是清醒無比,打算看真一究竟要怎樣接招。
「不然,妳想要什麼位置?」
端起馬丁尼就口,千秋乾脆也挑明了問。

他這突如其來的斂色,倒讓河野突然摒住了呼吸。


「我必須與眾不同,對你而言。」整理好心緒,河野說。
「你能給我嗎?」
河野熾熱的視線,伴隨著隱隱露出春光的曲線,在燭光的燭火晃動之中,顯得越發迷離...
而真一卻是雙唇微啟地無聲笑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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