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Hana

管彼此你一言我一語地,批評著千秋的嚴肅難搞,
團員們卻在首席帶領大家進行調音後,紛紛端正了思緒,將個人立場撇到音樂之外。

法國作曲家Darius Milhaud,曾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擔任駐巴西的法國辦事處擔任外交官達2年,也讓其留下了部分帶有巴西意象的風格音樂,在他所創作的森巴、探戈類型的熱情音樂裡,卻往往在強烈的節奏間,還同時洋溢著一種抒情卻又不失條理的獨特風格。

Darius Milhaud此般的音樂風格,據說也來自其不愛與同業打交道,卻喜好與文人往來的性格。

而Darius Milhaud所創作的『Scaramouche』( Op. 165b),正是千秋這次前來巴西進行公演的曲目。
被稱之為『膽小鬼』的這首『Scaramouche』,創作初衷是Darius Milhaud為友人所需而做的樂曲,改編自『Le medecin volant』,原為雙鋼琴組曲,在此所演出的是管弦樂版的組曲。

年輕的英國籍獨奏者,以誇張戲謔的高低音符,鮮明地詮釋著音樂中的對比性,也將氣氛輕易地感染出活躍的力道。

在千秋的指揮棒落下的片刻,準確地領出了長笛與提琴的對話,毫無間隙地連貫起流暢的音樂行進,在他輔以手勢進行演奏暗示的同時,奇異地讓這首曲風輕快的曲目,卻被理性不紊的引領著,脫出一種果斷又俐落的音樂性。

-薩克斯風演奏的真好...
-指揮的日本人雖然年輕,卻也指揮的非常出色...
-把這首音樂帶領的非常好...
內心不由得浮起讚嘆的團員們,彷彿看見了眼前的片片黑色羽毛在指揮棒的迴旋下,翻飛起落。
不知為何,千秋竟讓人忍不住覺得彷彿背後也散發出引人注目的光亮。

賣力演奏的薩克斯風手,在努力之餘,視線卻不由得瞥向那讓他忍不住多看一眼的小提琴演奏者。



人車雜沓的街頭,充斥著人浪與熱浪,彷彿讓這熱情的拉丁王國硬生生地又上升了好幾度的溫度。

「雖然聽過很多有關巴西的傳聞,像是『有高達70﹪的國民喜歡穿著黃色上衣』、『足球的球季裡,街頭不時會發生槍戰』,還有『巴西有人會在車上同時裝上10套音響』這些奇奇怪怪的各種軼談,但也似乎不是完全百分之百正確嘛!」
喝了一口熱帶水果茶,坐在椅子上的Gess如是說。

只是當他才說完這話,眼前就走過一個穿著黃色上衣的巴西人。
「哈哈~好像也不是空穴來風哦?」
對此,坐在Gess對面的千秋,只是露出一臉不置可否的表情。

「儘管如此,有一件事卻絕對是千真萬確的!」
「那就是...巴西的女性真的非常美麗!」帶著靦腆的笑容,Gess邊說這話的同時,腦海中同時閃過了一抹可愛的微笑。

啊!美麗的巴西,最能引起愛情的熱浪!
「樂團裡,那個演奏小提琴的女孩,真的是亮眼到不行!」一想到她,Gess就洋溢著滿臉幸福。
「坐在第二排第一個,頭髮有點自然捲那個!」
「尤其我們四目相對的時候,她還會對我露出金絲雀般的可愛笑臉!」
「哈哈!我猜她一定是對我有意思!」
像支機關槍般,不停開合著嘴巴說話的同時,Gess自豪又自樂地邊說邊笑。



-啊?
-這是什麼情形?
對於眼前的年輕人那副非常自得又陶醉的表情,千秋倒是傻眼。
-金絲雀?那女孩?
-明明聽說是個很有實力的演奏者,哪裡像金絲雀來著?
「你想太多了吧?」或許是直接了點,千秋卻忍不住這般回應。

「咦?真的嗎?!」
神色一正的Gess,立刻斂起了臉上的甜笑。
「為什麼?真的是我想太多嗎?」
「巴西還真是熱...」對此,千秋只是撇過頭轉開話題,完全不想繼續這顯然被熱昏了的話題。

-我看...巴西王國,根本是中暑王國吧?
-真的是個只要花上一天,就可以把人的腦袋烤壞的王國!



看著連到巴西工作,卻還穿著襯衫的千秋,Gess只好嘆了一口氣。
「唉~千秋實在是...有夠固執的老派人物!」
賭氣般地,Gess用力地攪拌著杯子裡頭的冰塊。
「組曲的第三樂章,是森巴風格唷!」哼著第三樂章裡的高音音域與快速來回的靈活節奏,Gess露出一副『你這種缺乏熱情的人,有辦法嗎?』的挑釁表情。
「容我直言,你要不要讓音樂感處裡的更富有動態點?熱情點?」
「這裡可是熱情無比的拉丁王國耶!」
「你不要那麼固執於自己的音樂好不好?真是了無新意!」
對著眼前這顆彷彿好像對啥都沒什麼情感的大冰塊,Gess不平地說。

對此,千秋倒是一句話都沒回應。

-固執己見?了無新意?
-我竟然被這個英國人給數落成這樣...
-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啊?



煩躁地躺在飯店的床上,千秋打開手機看著剛剛收到的簡訊。

『野田妹已經回到巴黎了,看起來很有精神。』

接著,是一個影音傳輸。
畫面裡,野田妹開心地唱著屁屁體操,邊唱邊哇哇地喊著,一旁的孩子們也邊唱邊跳地雀躍應和,氣氛煞是歡樂。
『拿出精神來!發出好聲來!Do Ra Mi Fa 噗噗噗~哇啊!』
『哈哈哈...』
看著畫面裡的野田妹,那熟悉的輪廓、開朗的笑臉、輕快彈奏著鋼琴的模樣,千秋的臉上卻是面無表情。

-唉!這傢伙的鋼琴,怎麼總能以那種讓人聽了就生氣的流利出現?從我第一天認識她到現在...
-野田妹,我到底該拿妳怎樣才好?
-在我的腦海裡,早已認真思考過無數次...或許對妳來說,待在日本做妳想做的事,對妳而言,才能讓妳得到幸福的方式。
-尤其每每看到妳為了鋼琴的練習與成長,而陷入痛苦掙扎的時候,我更時常會忍不住這樣想...

-可是在我的心裡,卻又矛盾的想要讓更多人發現妳音樂裡的美好。
-我是真的喜歡妳的鋼琴,從我們第一次相遇那個夕陽,妳沐浴在金色陽光的背影開始...

因為思緒的混亂而闔上了眼的千秋,自知這又是一個沒有結論的思索。
究竟要到何時,答案才能找到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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