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Hana

著眼前的琴譜,野田妹專心地進行視奏練習。

「這首『Piano concertos No.1 in E minor』(第一號鋼琴協奏曲)是Chopin(蕭邦)在1830年創作的曲子。」看著書本的Stresemann,邊聽著野田妹練彈,邊對她娓娓道來這首曲目背後的故事。

「當時,Chopin想要在自己的音樂生命得到更上乘的成就,於是決定離開自己的家鄉華沙,前往維也納發展。在離開家鄉之前的告別音樂會裡,他彈奏了這首充滿了情感又美麗的曲子。」
「在Chopin寫給友人的信裡,就提及了他對於這首曲子的寄情,是浪漫的、沈靜的,還微微地蘊含著些許憂鬱的氛圍。」
「除此之外,還在有著晶瑩月色的夜晚,那些被彷彿是條皎潔銀線的月亮,給縫製在一起的無數快樂回憶。真是充滿了感情...」
說著,Stresemann闔上原本展在手中的書,轉向眼前的野田妹。
「野田妹妹,妳覺得這首曲子帶給妳的,是什麼的感覺?」



看著黑白相間的琴鍵,野田妹不由得想起過去在日本時,圍繞在千秋以及音樂中的那些生活點滴,千秋沈睡的側臉、千秋走在自己前頭的背影、還有千秋苦悶時的側臉......
「過去的戀情、回憶著所愛的人的夜晚,讓人覺得既快樂又悲傷吧...」想到過去,野田妹的臉色也淡淡濛上了一層惆悵的薄色。
「那些時候,還真是一段天不怕地不怕的時期啊......」
野田妹的語氣帶著誨澀與苦悶,心情也是。

「對啊!我也曾有過那種年少情懷。」站在一旁,已經距離所謂『年少』將近一甲子的stresrmann竟然還能頗有同感地猛點頭。
然而不是很有精神的野田妹卻沒有答腔再多說什麼,只是淡淡點頭後,又把視線垂在鍵盤前。
「最近在學校彈的曲子,跟Chopin的曲子很不一樣啊...」
從Beethoven的無奈無力、Beethoven精疲力竭,到Chopin的浪漫多情、Chopin的快樂回憶,其中的轉變,又何止是多而已...



-月亮啊月亮,為什麼一樣皎潔的銀色,卻在心裡照耀出不同的顏色與光影呢?

-第一次遇見千秋學長的那個夜晚,月亮也是亮晃晃的照在學長英挺的輪廓上,出眾的外表讓人雖然不知道他究竟是誰,卻很難忘記那樣的出色模樣。

-Nina音樂祭那時也是,因為沒有事先練琴而被知名鋼琴家Nina老師給請出教室的野田妹,一個人站在月光下對著從樹葉裡篩落的銀白色月光練琴。

-對了,Milch對野田妹說『現在的野田妹是無法跟千秋在一起』的那席話,似乎也是學園祭的夜晚,那天,野田妹穿戴著蒙哥裝,獨坐月光下。

-啊!還有...野田妹以前總是追逐著千秋學長的背影,他那寬大的肩膀,總是被銀白色的月光給硬生生地削出一條筆直的弧,勾勒的更帶幾分獨特氣息...

-只是月亮似乎從來不曾改變,為什麼如今的野田妹,卻已經有種『過盡千帆』的感覺呢?
想到這裡,野田妹不由得發出一聲嘆氣。



將野田妹的消沈看在眼裡的Stresemann,走到鋼琴邊轉移野田妹的注意力。
「野田妹妹~妳在學校的指導教授是誰呢?」
「是Charles Auclair啦..」沒什麼精神的野田妹,懶懶地說。

-咦?Charles Auclair?
-怎麼會是那傢伙?
一聽到這個熟悉的姓名,Stresemann原本要逗弄野田妹的心情也頓時墜下,取而代之的是他的震驚錯愕。
只可惜野田妹全無心思,否則便會發現Stresemann臉上表情改變的豐富變化。



「哦?是嗎?打電話來說要請假?」
坐在沙發裡打字的同時,耳邊聽著助理的話,讓Auclair狐疑地抬頭。
「是的,但是她在電話裡面有說,下禮拜也無法來上課。」憂心的助教,又繼續說。
「妳之前不是說那孩子不是出了什麼大狀況,那怎麼會就這樣一直請假,也不來上課。」
固然Auclair看著手裡的手提電腦螢幕,心思卻專心地跟助理說話。

不會吧?「那孩子會乖乖來參加考試吧?」助教擔心地問。
「我們之前不是已經說等她考試完之後,就要開始進行參加比賽的訓練嗎?」
「怎麼偏偏是在這麼重要的節骨眼上頭,竟然會出這種事情。」

疑問的數量並不亞於助教的Auclair,卻只是沈浸在自己的沈思裡。
「不過,原因究竟是出在哪裡呢...應該是因為那個原因吧?」
「但是就算真的是因為那樣,但是,為什麼寧願不來上課?究竟為什麼...」儼然在自問自答的Auclair,讓助教的問號更多了,不知道老師究竟想的是哪個『那樣』?什麼『什麼』?

而百思不得其解的混沌,也讓Auclair的表情更為迷惘。
只是,唯一確定的是-這樣下去,持續告假的野田妹,將會直接衝擊原本對她在音樂學習期程上的安排,甚至產生不可預料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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