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Hana

著一頭黑色長髮的東方女性輪廓,躍然於紙面。

「孫Rui花開巴黎-Welldo管弦樂團特別公演...充滿挑戰性的演奏曲目,卻在閃閃動人的純熟演奏技巧中,營造出帶有赤子之心的成功演出...而為其指揮樂團的青年指揮家千秋真一,今後的表現也值得樂界拭目以待...」
扶著老花眼鏡的Stresemann,邊走路的時候,還喃喃地唸著報紙上頭印刷的黑色鉛字。

「噗~對千秋的評語,怎麼只有短短一行而已?」只是老人雖然嘴巴上是這般地叨唸著,嘴角卻像個溺愛孩子的父親般,開心地拉開了漂亮的一道弧。
「喔喔~今天~我要跟千秋真一~One more Kiss~」
開心地哼著隨意的曲調,Stresemann又唱又跳地轉身,轉入三善家的公寓大門。
「咦?」
坐在中庭椅子上的那個人,不正是野田妹嗎?

開心地抓著手裡的報紙,Stresemann蹦蹦蹦地跑到野田妹面前,那調皮的模樣實在一點也不像個七十好幾的老人。
「野田妹妹~終於讓我堵到妳了!」含意不明地對著野田妹說話的同時,Stresemann依舊笑的雀躍。
「要不要再一起去One more Kiss玩?想玩野球拳,還是想要辦泳裝表演?」想到之前野田妹曾經跟千秋在One more Kiss玩野球拳的回憶,讓他也充滿期待。

然而野田妹卻只是低著頭,不發一語。
身上還穿著昨夜那套衣服的她,從回到三善家之後就一直坐在中庭裡,直到此刻Stresemann出現。



察覺了野田妹似乎不太對勁的Stresemann,總算是彎下身關心地看著異常安靜的她。
「野田妹妹,妳怎麼啦?」這樣安靜的她,真是一點也不像她。
「跟千秋吵架了嗎?」
「還是千秋又離家出走了?」
「是怎麼了?」
然而,對於老人的關切,野田妹卻依舊沈默,沒有反應的她,就像尊沒有生命的木偶似地,怎樣都激不起半點漣漪。

「這樣啊...」看來確實是有事情?不過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想哭的時候,就到我的懷裡哭吧?」
誇張地大大張開了雙臂,Stresemann溫暖地說。

孰料,他這舉動,卻真讓情緒的壓抑,已然瀕臨邊緣的野田妹,終於忍不住撲進他懷裡放聲大哭。
驚訝的Stresemann,看著野田妹埋進自己懷裡,絕望的哭泣模樣,滿是困惑。

如今已經24歲的野田惠,在即將進入第3年的巴黎留學生活中,首次缺席未到校。
課堂裡的尤達大師,疑惑地看著空無一人的指導教室,疑惑地歪傾著頭。



而身在義大利街頭的千秋,心情也因為事情竟然會發展至此,而混亂又難受。
-為什麼野田妹會說出那樣的話?
-結婚,並不是一起到歐洲來的目的,不是嗎?
-就算再怎麼樣的...
紛擾的思緒跟著他一路遠行,怎樣都無法褪去。

煩躁地伸手爬過髮線,千秋卻依舊怎樣都甩不去野田妹那雙凝視自己的眼睛。
更甩不去的是,自己只能選擇逃開的自責。
-野田妹...
-我究竟得要怎樣做,妳才會明白我的心境......
低著頭沈思的他,神色糾結,連對街的Jean呼喊的聲音,也恍若未聞。



看著坐在沙發上,抓著衛生紙又用力擤了一張的野田妹,Stresemann實在憂心。
「唉...」
嘆著氣的野田妹,此刻已經無暇管眼前的Stresemann看到自己房間亂七八糟是否會受到驚嚇,只想沈溺在自己難過的情緒裡。
「妳怎麼啦?野田妹妹?」背靠著桌子倚坐的老人,盤著手問。
「是因為妳終於跟千秋分手了嗎?」這兩個人何時分居的?看著房間裡的混亂陣仗也知道,千秋肯定是已經不住在三善家了。

「不是的。」
低下頭的野田妹,緩緩地搖頭。
「是我跟學長求婚了。」
「咦?!」沒想到答案竟會是界外球的Stresemann,驚訝地瞪大了眼。
無力的癱下肩膀,野田妹的視線依舊低垂。「結果,他卻又以為我在開玩笑,竟然對我的求婚,避而不答。」

-為什麼事情會發展到這樣?
-雖然戀人關係跟結婚雖然並沒有制式的期程,但以兩個人現在的狀況來說,也確實並不是得在此時發生的必然。
「是野田妹想結婚了嗎?」
「為什麼會突然想結婚?」
「妳想結婚是因為懷孕了嗎?」
雖然千秋不是粗心的男人,但Stresemann卻沒排除這個意外的可能。

對於Stresemann的臆測,野田妹的反應,反而是側過頭去。
「其實連我自己也不明白...究竟為什麼會講出那種話。」
只是,好像在那瞬間可以因為結婚而緊緊抓住唯一的浮木,而讓自己不用再身陷如今一事無成的泥沼。

「我想是因為我已經累了吧?」
「無論是對學校,還是鋼琴。都讓我感到厭煩了...」
始終沒有正眼看過Stresemann一眼的野田妹,只是閉起眼睛悠悠地說。

「咦?」對音樂厭煩?
又一次沒想到答案竟是如此的出乎意料,Stresemann又是詫異。


大師啊大師~您對野田妹太不瞭解了,千秋一眼就能看穿那閃躲與逃避的目光,您卻完全無法招架眼前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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