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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Hana

...喜歡野田妹嗎?

-為什麼會突然對我問出這樣的問題?
-如果不喜歡,又怎麼會在一起?
對今晚的野田妹深覺反常的千秋,又一次詫異。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對不對?」
跪在千秋身側的野田妹,輕聲地問。
此刻的千秋,看不見野田妹的臉上究竟掛著怎樣的表情,一如野田妹也看不見他臉上的
驚訝。
「妳怎麼會突然問那種事情?」眼前這種時候,不是應該把重心放在鋼琴考試嗎?野田妹怎麼還會把心思放在那種事情上?

然而對於千秋的反問,野田妹卻依舊沒有回應,只是將頭埋進千秋的肩窩,靜靜地擁著他。

-雖然不明白她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或許她現在只是在以她自己的方式去克服障礙吧?
-我想,一定是因為這樣的。
千秋這下總算明白,自己掛念了整夜的不安是什麼了。
-眼前的野田妹,根本只是在硬撐,硬要自己像個成熟的成年人接受,然後用最合宜的方式表達道賀,卻在故做理性的同時,試圖壓抑自己的真實情緒。
-這樣的她,一點也不是本性的她,將心思轉移在感情上,應該只是一時轉化為前進動力的方式而已...
明白此時只有自己可以鼓勵她的千秋,將手環上了野田妹。

連綿的親吻,是牽引的針、徐緩的撫觸,是癒合的線、輕柔的擁抱,是撫慰的魔法。
「真一...」枕下的柔軟,提醒著野田妹帶著羞怯的理智。
兩眼鎖著眼前的她,千秋的額頭與之相抵,反而越是將她壓進枕間的凹陷裡。「不要說不需要我擔心妳功課那種話。」
千秋的語氣雖然輕軟,卻叫野田妹更是難受。

緊抿著唇的她,依舊選擇撇開視線,垂下的目光,閃避著千秋的關心。
-學長...可是野田妹真的好累。
-我跟你,還有孫Rui,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當你們在舞台上熠熠生輝的同時,我卻只能在台下為你們喝采。
-野田妹究竟還剩下什麼?
昔日兩人在舞台上共演的場景,如今竟已無法成為支撐野田妹的
後盾,在舞台上的千秋越是閃亮傑出,就讓野田妹更為自己的一事無成而失落。
逃避也好、失敗也罷,野田妹都不想再承擔了。

看著她糾結的表情,千秋難捨地吻住她的唇,她臉上飛過的羞紅並沒能躲過千秋的視線,那同時漾著無措又絕望的眼底,彷彿也訴說著她此刻複雜的心情。
「我從來沒有忘記。」千秋說。
-真一...那讓我暫時忘記好嗎?
-因為野田妹真的已經......

帶著生澀地吻,中斷了千秋的關切,爬上他襯衫鈕釦的手,溫熱地停住在每顆鈕釦的縫隙間遊走,直到冷冽的空氣,提醒了千秋身下的熱燙。

伸手扣住她攀附在胸前的手,千秋溫柔卻堅定的手指,悄然接替了這首只為戀人譜寫的樂曲主導權。

感覺到千秋的手由膝後爬升而上時,頓時慌亂的她下意識地倒抽了一口氣,卻在思緒的空白閃過千秋與孫Rui那場在舞台上的對視場面時,又將熨貼著自己身軀的他,勾的更近。

她攀在自己頸後的手,與依偎在髮梢的臉頰,溫熱地傳遞著無言的默許,千秋的手也不再猶豫地拉下她身後的連身洋裝拉鍊,順勢褪去兩人身上所有桎梏,俐落地讓野田妹連驚呼都來不及。

當背部的毛細孔直接觸碰著身下的絲被時,她不知道自己加快的心跳,究竟是因為自己臉頰上的熱燙,還是因為千秋身上傳來的體溫所導致,只是在混亂又無助間,仰起頭汲取千秋由唇瓣傳遞的溫暖。在他那由啜吻轉為
繾綣的吻裡,跟著血液的流速漫向全身,癱瘓了理智。

千秋的手,以極其緩慢的速度滑過身下的她的背脊,彷彿是自己所珍愛的小提琴般,那圓潤立體的曲線,在指尖撫觸的無形痕跡裡,不時引來輕喘。
「我不能呼吸...」嚶嚀著抗議,野田妹的聲音多了些惱怒。
-為什麼學長可以這麼冷靜自持,卻讓人覺得全身發燙?不公平,一點都不公平。
-原來學長根本不是什麼『禁慾教主』...

然而對於她的抗議,千秋卻只是帶著滿是愛憐地,執起他所傾心的指尖。

野田妹那修長的手指,是彈奏出動人音樂的魔法仗,更是讓他難以自拔的淪陷,無論何時何地,總難以忘記她的笑容與她的音樂,那麼純真,卻又恣意,那麼自我,卻又動人...究竟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她,好像已經不是很重要,縱使自己曾經一度不願意承認,但如今的千秋卻自知懷中的女孩之於他的價值,早已無庸置疑。

-學長...是真的很在乎野田妹的吧?
在千秋的吻經過耳根,轉由頸側而去,又蜿蜒地停駐在鎖骨的凹陷之際,野田妹強想撐起卻仍舊意識含糊地想。
情人的吻,終於漸轉熱切,縱有多少理智,也成了燃燒情人的熱情之後,僅存的灰燼。

無須一個字,他卻已經用了比滾燙的熔漿還要灼熱的溫存,在只殘存呼吸聲的無聲裡,以足將兩人焚燒的炙火,回答了野田妹的提問。

而丟出火種的始作俑者,只能閉起雙眼跟著千秋所譜寫的曲目,翻飛在只屬於兩個人的樂章裡,攀附著他的節奏共舞。


終於,千秋成功地讓野田妹或忘了她不願面對的現實,眼底、心底只剩下這個擁抱自己的男人。

窗外的月,正圓。



縱使身軀還帶著些許昨夜殘留的疲憊,從昨夜的闔眼醒來之際,卻意外地洋溢著清醒的有神,窗外的晨光也暖暖地灑入一室金黃。

坐在凌亂的被褥間,背對著床面的千秋,拾起昨夜被隨手甩在地上的襯衫,並且開始準備今早即將遠行的行李。
輕手輕腳地梳洗完畢,千秋又打開電腦確定了會合的時間跟地點,然後便開始著裝,最後套上了剪裁俐落的黑色飛行夾克。
看看時間,是該叫野田妹起來吃早餐了,不然等等就得要趕著出門。
「野田...」

只是,當千秋一回頭,才發現野田妹竟然披著白色床單站在自己身後。
「咦?」這傢伙怎麼一聲不吭?
「學長...」那幽幽的口吻,讓千秋心裡的警鐘又被敲響。
-這傢伙沒事吧?還是心情很不好嗎?
「學長,請跟我結婚!」

結婚?



野田妹喊出這句話的同時,她跟千秋都頓時怔然,尤其是千秋,這意料之外的話,讓他臉上頓時失去了原本的表情。

「傻...傻瓜!」肺部的空氣活像被抽乾的千秋,在找回理智的同時,趕緊故做輕鬆地閃避。
野田妹不是說真的吧?「妳這傢伙,別睡昏頭了啦!」
說著,千秋還寵溺地笑著,伸手彈了野田妹的額頭。

千秋原本打算跟野田妹吃個早餐的悠然心神,此時已然坦蕩無存,此刻的他只想立刻出門,讓自己因為這句話而陷入驚濤駭浪的心神,能重新穩定下來。
「我要出門了。」深呼吸之後,千秋冷靜卻迅速地邊說話,邊提起行李。
「離開的時候,要記得把門鎖好。」
「我會再打電話給妳。」
一鼓作氣說完,千秋立刻關上門離去。

被千秋以意外輕快的口吻給丟下的野田妹,因為千秋的閃避而茫然地看著他已然闔上的門。

而不好過的,並不只是她。
站在門外的千秋,被野田妹這突如其來的話給震出了一身冷汗。
腦海裡,盡是剛剛披著床單的她,原本還想從容跟她道聲早安、共進早點,然後好好的跟她談一談。

-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成這樣...
-她剛剛怎麼會說出那句話?
-那是『請跟我結婚』耶,不是一般胡鬧的玩笑話。
-那就跟她過去總是自稱是我妻子一樣的玩笑話吧?野田妹不總是這樣跟個孩子一樣的鬧著無傷大雅的玩笑?
-可是...

想到野田妹剛剛的表情,千秋忍不住皺著眉閉起了眼,他知道自己根本無法自欺欺人。
-可是我知道,她剛才是直視著我的眼睛說的。
-為什麼會這樣?眼前對彼此而言,最重要的是『音樂』,不是嗎?
-正因為知道她是認真的,我才不得不......

自知自己是因為無法處理這棘手情形而逃開的千秋,此時已經無暇擔心昨夜擁在懷裡的她,因為連自己都已經無法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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