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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Hana

我成千上百次地重複看著腕錶,才發現這個世界的運轉竟是如此緩慢--對我而言,這是何其不幸的事情。《茶花女》

將音響的播放鍵按下暫停之後,握著鉛筆的手,繼續在譜面上加註著屬於自己的演奏記號。

接著,又從樂曲的小節前段重新聆聽一次,邊唱著音名的同時,再次核對自己的標記。
「...這裡的和弦,還真是複雜。果然,解決了技巧的基本問題之後,真正的音樂才開始。」
腦海中想起大師的名言,讓清良不由得也心有戚戚焉。
「La La...」
邊聽音樂邊唱譜的她,專注地跟著音樂背著手上的樂譜...

-可以這樣清靜點,把心神專心用在該注意的地方,才是好的。
-我一定要讓自己的音樂被更多人認同,讓老師也以我的音樂為榮。
-否則,將來回到桃之丘復學的我,跟別的學生相較之下,又有什麼差別?
從同遊Nürnberg那天之後,Wilhelm便一如兩人當初相遇時地突然,如今也消失的無蹤,失而復得的時間讓她終於又得以投身在音樂裡。



「這樣也好。」

沒有其他的旁鶩,應該瓜分對於音樂的專注。
懷著這樣的心思,清良打開琴盒取出了自己的琴與琴弓,接著便流利地將琴架上自己的肩窩,準備開始練習剛剛背的曲目,。

當清良拉開了琴弓,流暢的琴音流洩在房間裡,紙本上的Paganini:I palpiti(帕格尼尼小提琴曲:心之嘆)舞動著動人的美好。
-這裡要注意揉弦...
-啊,這裡的關鍵是和弦...
-怎麼不太順...
一邊拉琴一邊視譜的清良,卻沒幾分鐘隨即停手。

「Dern老師這次為什麼要挑這首呢...」
Paganini的小提琴演奏曲目,素來以難度高超著稱,有著技巧複雜、變換快速、和弦繁多等特質,素為演奏者深具挑戰之曲目。
「真棘手。」抿著嘴,站在譜架前的清良,專注地皺眉。
不服輸地放慢速度重新揚起手臂拉琴的她,又一次練習起老師的課題。
「咑咑...咑咑咑...」

在反覆的練習裡,週末的陽光逐漸從窗外消逝,然而清良卻依舊選擇在房間裡,用小提琴度過假期。
當她又一次停止音樂時,耳邊卻響起敲門聲。

「誰?」
「是我,Wilhelm。」門外的熟悉男音,對門後的清良說。
-咦?怎麼會是他?

只是,當清良猶豫不決地開啟房門時,久違的Wilhelm卻在踏進房間的同時,一個箭步上前,擁住了她。



「Wilhelm?」
「好累,又很想妳,就乾脆叫司機把我送過來了。」把臉靠在清良的肩窩,看來很是疲憊的Wilhelm,身上還穿著整套三件式西裝。
-想...我?。
從自己發熱的臉頰,清良自知肯定因為他的話而泛紅臉。「你少跟我扯這些。」
「我是認真的,將近兩個禮拜沒消沒息,妳不能多關心我一點嗎?」正因為無法抽身,才會在終於得以放下之際,立刻來到朝思暮想的她身邊。
抬起頭的Wilhelm,將額頭跟清良相抵,輕聲地抱怨。

「我才不管你到底消失多久,什麼也不說一聲...」
「清良在吃醋?」清良的不滿,聽在Wilhelm耳裡,竟是既酸又甜。
「你把我當什麼了?你的玩具嗎?」
-竟然還好意思說我是不是吃醋?如果是真的在乎,又怎麼會這樣恣意消失?竟然還能一副從容自在的樣子,叫人怎麼不聽了就生氣!

「妳不是任何人的玩具,尤其我更不曾這樣看待妳。」執起清良的臉,Wilhelm一掃調侃的口吻,認真地說。
「隨你。」惱怒地撥開Wilhelm的手,清良順勢推開他的懷抱。「如果很累就請回吧?」
有禮卻冷漠地說完之後,清良便走回琴盒前,拿起小提琴跟琴弓,站在譜架前,翻著琴譜檢視剛剛被中斷的小節。



然而Wilhelm卻不打算就此離去,竟還逕自到沙發坐下。

「喂!你在做什麼?」
雖然不想理會眼前的男人,但這麼一個人就坐在客廳裡,哪有可能視若無睹。
-一般人被這麼不客氣的對待,早就轉頭走人了吧?這人竟然還毫不在乎地登堂入室,儼然根本不把剛剛的事情放在眼前。
「很累,我想休息一下。」邊說話的同時,Wilhelm已經脫去外套又解下背心。
「...公司最近發生點事,因為船出了狀況,損失不少...」

-出事情?難道他最近都不見人影是因為忙著公司的事情...
-就算是這樣,也不該任性妄為到這種程度吧?
拉回心神,清良卻發現剛剛還在說話的他,卻已呼吸平緩地入睡。

-笨蛋。
-你這樣...要叫我怎麼練琴?
拎著小提琴走到沙發旁,清良看著他眼眶下的淡淡黑影,兀自靜默。


 

Paganini:I palpi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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