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300.jpgby:Hana

聲告歇之際,坐在椅子上的孫Rui立刻轉過頭,渴切能聽到千秋的評價。

「如何?」帶著些許不安的口吻,孫Rui又問了一次。
「嗯...出乎我的意料,讓人非常訝異。」
「咦?」半仰著頭看著站在後側的千秋,孫Rui的表情寫著『有聽沒有懂』幾個大字。
「妳喜歡Jazz嗎?」千秋接著問道。

對於千秋的詢問,孫Rui的臉龐上淡淡地泛過些許靦腆。
「是的,我很喜歡。」
「不過,與其說是我喜歡,倒還不如說是我爸爸非常喜歡,或許還比較貼切些。」
孫Rui的爸爸?「這倒是第一次聽到妳提起妳父親。」
「千秋不知道嗎?我爸爸可是紐約的管弦樂團擔任單簧管演奏的演奏者唷!」
說到父親,孫Rui臉上的神情又多了些羞怯,她可是非常崇拜自己父親的,能夠終身投入在自己所喜愛的音樂世界裡,用一輩子的愛去灌注。



來自孫Rui的這番話,千秋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樣啊?」也難怪她會說爸爸非常喜歡。
「而且,他晚上也有在演奏Jazz呢!」
說起同樣非常喜愛音樂的父親,孫Rui就沈溺在美好的回憶裡。「而且啊...有時我們會瞞著媽媽,偷偷在爸爸表演的地方合奏,我也曾在他的演奏會上跟他一起共演過,不過...只有一首就是了。」

想到跟父親分享的美好音樂,孫Rui的視線就停駐在黑白相間的琴鍵上,邊說還邊用手指開始敲打著幾個音程。「Tea for Two...」(兩個人一起喝茶)
「那時候,真的好開心唷!」
當指尖又在琴鍵上停止,孫Rui忍不住帶著些許失落地嘀咕。
「真是令人懷念那些時光...」

-這曲子原來帶給孫Rui的,是濃郁的『鄉愁』阿?
-Ravel的音樂裡,其實也泛著鄉愁的氣息,然而不同於Ravel,孫Rui的鄉愁與回憶是屬於美國的。
-只是,在對她的進步感到振奮的同時...卻叫人難掩內心的震驚。
看著孫Rui彈琴的身影,千秋忍不住在內心不停地思索著,該要怎樣讓自己從這樣的情緒中平靜下來。



「震驚?有什麼好震驚的?」
聽聞著千秋轉述孫Rui的練習成果,盧馬列的樂團首席Simon一臉不以為然地說。
「你說她演奏的很好,這不是很好的一件事嗎?」盧馬列有機會能跟像孫Rui那樣優秀的天才鋼琴家,一起呈現出色的音樂,是最好不過的機會了。
捧著樂譜的千秋,對於Simon的觀點,倒也不是不認同。「啊,這也是沒錯。但是也正因如此...嗯...該怎麼說才好呢...」
想起野田妹在宣布將要用同一首曲子跟自己共演的那個晚上,她即興所彈奏出的閃亮、活潑音色真的非常動人。
-連我自己在聽過野田妹那次的即興演出後,都會不禁產生很多在音樂詮釋上的想法。
-那些想法就跟後來聽到孫Rui所彈奏的音樂,幾乎可以說是相仿的。
-但是孫Rui的音樂跟野田妹的音樂,兩者明明從本質到演出明明都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類型...
想到這裡,抱著琴譜的千秋,忍不住走到Simon身邊。

「有件事情,我一直很想做...但是,又還不想做...」
這傢伙到底是想要說什麼?「啊?什麼跟什麼啊?」千秋是怎麼了?
「像你這樣一個不過是『小嬰兒』資歷的常任指揮,還會捨不得發揮表現啊?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一臉非常受不了的表情,Simon倒是真不知道千秋有什麼事情值得這樣神神秘秘、扭扭捏捏。

-小嬰兒?
-唉...其實連我自己都難以置信。
「對啊。」看著樂譜的千秋,訕訕地回應,因為連自己也說不出個清楚的端倪。
看著手裡的資料,Simon以長者的姿態說起自己的觀點。「無論何時,都必須盡力做出讓自己認為最臻完美的演奏,否則是有可能因此而失去下一次上台的機會唷。」
「讓自己做出最完美的演奏,才能夠立定更高更遠的目標。」
「你這傢伙明明還這麼年輕,別做那些小家子氣的事情。怎麼可以輕易就退縮守成呢?」
「你根本還沒有需要保護的成就或地位,不是嗎?為什麼不更有衝勁、更大膽去做?」
Simon的一席話,讓千秋全然無法反駁。

「說的也是...」嘆了口氣的千秋,只能受教地點頭。
千秋不由得想起,龍太郎回國前說的那句:『你最近不夠尖銳喔!要攻擊!攻擊!』彷彿也在無形間,跟Simon所說的主動出擊有著異曲同工的巧妙。
-守備啊?
-說的也是...以她的能力,從來不會只侷限在我的想像範疇裡,無論是鋼琴大賽還是古堡音樂會,不就一次又一次證明了這件事嗎?
-我確實不應該想東想西,而要專心前進才對...



「天真!你太天真了,千秋!」
突然出現的聲音,把千秋的思緒拉回現實,定睛一看,竟是端著咖啡的Tao。

「難得能夠被孫Rui指名合作,你當然必須做出讓觀眾升天的演奏。」
「升天?你是在鬼扯什麼?」對於Tao不倫不類的比喻,千秋立刻提高了音量回嘴。
「唉唷!你要讓孫Ru
i也升天,才能夠把她拉過來盧馬列呀!」如果孫Rui能固定搭配盧馬列演出,那就太棒了!打著如意算盤的Tao,興高彩烈的很。
「啊?」

當千秋還處在驚訝的當下,Tao早已湊近身子,手裡拿著計算機開始為千秋算起這樣所帶來收益。
「酬勞大概是這樣...破盤價可以接受嗎?」
「差太多了吧?」看著計算機螢幕上的數字,千秋立刻搖頭。
「無論如何,你都要努力把她拉過來參與盧馬列,這是真的,千秋。」身為樂團首席的Simon,也不得不跟著Tao的話尾說。
畢竟樂團要維運下去,需要的不外乎就是支持者。「你要明白,會員的人數,是會跟著樂團的演出節目而有所增減,」
「而且Mr.Depurais也說了,下一季的演出節目要多聽取你的意見。」
對於Simon說這些話的背後含意,千秋怎會不清楚?
言下之意,不外出暗指常任指揮在樂團裡所扮演的角色並不只是『指揮』而已,該要怎樣帶來會員、製造焦點、開創新局,也都是他該要效力的地方。

「那麼,千秋想到下一季的曲目了嗎?」
喝著咖啡的Tao,繞在拿著樂譜上架的千秋旁邊問。「你有什麼想法?」
「歌...」在千秋的腦海裡,首先閃過的是這樣一個字。

-是的,是『歌』,由『歌』所組成的『曲』,由『曲』所串成的『劇』。
「我要將歌曲融入演出。」
-總有一天,我也要跟Vieira老師一樣指揮歌劇。
-正是基於這個想法,我才會在老師那邊學習。
-再來就是需要經驗與機會的累積了...

-現在的我,只能主動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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