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田.jpgby:Hana

著手的千秋,始終靜靜地站著聆聽她的琴聲,對千秋而言,此刻再也沒有什麼比這還要重要。

-有多久不曾再像現在這樣,陪在她身旁,看著她練琴?
-這傢伙對鋼琴的集中力,真的強韌的非常驚人,連對自己要求嚴格的我,恐怕也沒辦法做到像她這麼長時間的專注
-可是,如果繼續讓她這樣一直處在焚膏繼晷的彈琴狀態,會不會又出現那個...
-那個『螢火蟲野田惠』?

不行!

一想到野田妹可能會因為鋼琴又變成那個全身散發著臭味、不吃飯、不洗澡、不睡覺,還外加不出門的可怕『宅』樣,千秋就忍不住覺得渾身湧上一陣顫慄,立刻衝進浴室打開熱水。

「妳給本大爺去洗澡!」
拖著野田妹往浴室去的千秋,手勁跟把她抓到鋼琴前練彈時,同樣堅決而不容拒絕。

「琴要練,也要防蟲、防臭,妳要記得把頭也洗一洗,我現在就做飯。」
「千秋學長...」
被丟進浴室的野田妹,渾渾沌沌地還僵著彈琴的手勢,全然不知道為啥突然被丟進浴室。



『噠噠噠噠』的刀起刀落,是俐落切著砧板上的洋蔥所發出地聲音。

-現在回想起來,我也曾經有過類似的經驗。
-那時,為了迎戰Brahms那首大曲子(Symphonies 1 op.68 ),也是這樣眼中只有音樂,什麼事都不想管,也無心管...面對那首Brahms花了二十幾年才完成的偉大巨作,誰還有心思在別的事情上?
-憂心地為沒心思吃東西的我準備飯糰、掛念地叨唸著因為沒吃而硬掉的食物...還有那充滿了關心所遞上的柔軟布丁,跟為想幫忙抒壓而放的洗澡水。
-那些屬於回憶的片段,好像已經很遙遠卻依舊清晰。
-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野田妹始終就這樣一直陪在我身邊,從日本到法國,由東京到巴黎...

「怎麼這麼慢?」
指尖敲打在桌面上,因為久候而有些許不耐煩的千秋,本來只是坐在餐桌前等待著野田妹共進晚餐。
孰知,當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之後,那些遠去的流光與未褪的記憶,卻在重現之後,依舊沒能將野田妹帶到面前。
「奇怪...那傢伙動作沒這麼慢吧...」
「難道...」突現的壞預感,讓千秋立刻推了椅子起身,焦急地衝進浴室。



「野田妹!妳沒...」一推開門,失了冷靜的千秋,忍不住跟著大喊。
但,野田妹卻好端端地站在浴室裡,穿著背心的她正拿著梳子站在鏡前整理頭髮。
「嘰呀啵!」學長怎麼突然衝進來?
她沒事。「呼...」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怎麼了嗎?」千秋一臉嚴肅的表情,讓野田妹也跟著不安起來。
「因為野田妹穿好了衣服,學長很失望嗎?」

否則,千秋為什麼吐出那麼大一口氣,儼然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絕對不可能對野田妹坦承自己是擔心她安危的千秋,用高傲的姿態壓過野田妹的疑問。
「才不是因為這樣!」
「哼!偷看別人洗澡還這種態度,真是愛生氣王子...」
被千秋立刻反擊的野田妹,嘴裡直犯著嘀咕。
「妳說什麼?!」



稍晚,兩人終於在餐桌前相對而坐。
摸著頭頂被千秋『警告性問候』的腫包,野田妹帶著些許疼痛地表情。
「開動...」暴力就是暴力,愛生氣又暴力,學長真是個怪王子。
「嗯。」

同樣沒想到自己會這麼擔心野田妹的千秋,也是一副『不知好歹』的表情,想來也對於野田妹的抗議頗有微詞。
「今天練習的量,大致已經足夠了。」千秋宣布。「再來要進行的課題,是對於『讀譜』的訓練。」
「夠了?可是野田妹還可以繼續彈耶!學長特地收拾了行李過來陪野田妹練琴,野田妹是真的可以再多練一下的...」
「咦?」
沒有料想到總是很討厭練習的野田妹,竟然會自己主動表示可以再多一些練習,倒讓千秋也真的感到訝異。
「因為野田妹還不至於到達那種昏迷在浴缸裡的程度嘛!」
想到千秋之前的樣子,野田妹便如此回答著千秋。

「而且...」
欲言又止地,野田妹先是咬了一口手裡的麵包。

「而且野田妹最近覺得很好玩唷...好像開始逐漸能夠聽懂別人說話想要表達的意思了。」
「還有為什麼沒有好好花心神在閱讀樂譜上會被罵、為什麼學長會寧可抱著樂譜勝過於比心思用在三餐上頭,還有為什麼厭惡別人指使自己,對於鋼琴的彈奏應該要這樣或那樣的事情...」
像隻小麻雀地一股腦兒地說完心裡的話,野田妹的視線始終直視著千秋。

「這些事情,我現在終於都逐漸能夠明白了。」
一想到這裡,野田妹的表情就不由得掛著淡淡地雀喜。

對於野田妹的自省,千秋只是露出寵溺的笑。
「野田妹啊...妳實在也真的太慢了...」
-這傢伙,明明天生就是該走鋼琴這條路,卻直到現在才終於認真開始面對鋼琴。
-她要多久的時間,才能吃到紅蘿蔔?
「妳啊!真的是笨蛋一個。」


「嘰呀啵!」
怎麼這樣?學長又開始念人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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