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Hana

Lippi的追悼公演,在Mahler的『Resurrection』(復活)之中揭開序幕,五個樂章中的死亡與復活,在龐大的音樂編制中,瀰漫著撼動人心的磅礡氣勢。

在音樂與讚美詩間,將聽者由『葬禮』(寓意悲劇)帶向『Ländler舞曲』(寓意無華),經由『詼諧曲』(寓意解放)邁入『冥想曲』(寓意沈潛),最終以『復活』(寓意永生)結束。

第五樂章的頌歌,在女高音的獨唱與合唱中,描繪著末日世界的審判,以及隨之而來的復活,在莊嚴與壯麗的歌聲中,娓娓道來死後的未知世界-

Aufersteh’n, ja aufersteh’n wirst du,

復活!是的,你將復活!
Mein Staub, nach kurzer Ruh!

屬於我的塵埃啊!在短暫的歇息之後!
Unsterblich Leben

那將你召喚到身旁的天父,
Wird, der dich rief, dir geben.
將會賦予你永生的世界。

Wieder aufzublüh’n, wirst du gesät!

播下的種子,是為了再次綻放花顏而準備!
Der Herr der Ernte geht

收穫之主將會前來,
Und sammelt Garben

收割失去了生命的你我,
Uns ein, die starben!
彷如收割田間的作物一般!

O glaube, mein Herz, o glaube:
請相信我的心:

Es geht dir nichts verloren!
你不曾遺落過分寸絲毫!
Dein ist, ja dein, was du gesehnt,
你擁有的,是的,你擁有的是你所渴望的,
Dein, was du geliebt, was du gestritten!
終於能夠全數地擁抱你熱愛而企盼的所有!



-Lippi大師將指揮棒交給了Vieira老師,而老師又將音樂的美好,傳授給我。
-而我,可以把這樣的感動,帶給誰呢?
含著眼淚的千秋,若有所思地將視線撇向身旁那個同樣含著滿眶淚水,倚著自己肩側的短髮女孩。

在喝采聲劃下的追悼公演,大大地獲得了所有人的共鳴。直到走出音樂廳,野田妹還抓著手帕擦拭自己臉頰上的眼淚。
「大家都好狡猾喔...」看著濕漉漉的手帕,哭到流鼻水的野田妹,不顧形象地說。
拎著兩個人大衣的千秋,只是帶著笑往前走。側過頭的他,看著野田妹的哭臉跟脖子上的紅寶石項鍊,對這傢伙對音樂的投入,想來倒已是習以為常。

「在人格上再有問題的人,也都能用音樂完全消彌殆盡。」
野田妹哽咽地說,指的是作曲者,縱使有再多負面評價,卻無損其在音樂世界中的美好價值。
無論是Mahler那尖銳又充滿了矛盾,甚至總是憤世嫉俗的性格,或者生性放縱、多重性格又愛談排泄物的音樂神童Mozart,這些音樂大師們同樣地,受到後世的極力推崇。
「我看,妳自己就是最具體的代表例子吧?」對於野田妹的不平,千秋又是一陣輕笑。這傢伙,不彈鋼琴的時候,根本就是個變態,還是個『垃圾女』...
「接下來,想做什麼?要不要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再回去?」

對於千秋的建議,野田妹只是掐著拭滿眼淚的手帕搖頭。
「嗚嗚...野田妹快生了...」
野田妹這沒來由的話,讓千秋的視線也盈滿狐疑。
「我要回去彈鋼琴啦!」

-原來是這意思啊?
-野田妹好像只要聽到讓自己感動的音樂就會燃起她熊熊的鬥志,這倒也...
-那回去弄點東西吃,聽聽野田妹為我舉行的音樂會好了!
「那也不錯。」千秋說。
「你在說什麼啊?」
「野田妹不准千秋學長參加我的沙龍音樂會。」知道千秋打的是怎樣算盤的野田妹,立刻嚷嚷。
「喂!妳這傢伙根本就是在挾怨報復!」把手肘上的兩件大衣攏起的同時,千秋也大聲地回應野田妹的拒絕。
「哼!我是『對事不對人』!」
「妳根本說反了吧!妳這種舉動叫做『對人不對事』好不好?!」
扶著額頭的千秋,儼然對於野田妹的記仇行為完全哭笑不得。



-其實,像這樣兩個人一起體驗形形色色的事物,其實也是同時在彼此心裡留下許多共同回憶的方式與觸動...
-兩個人『一起』啊...
再瞭解野田妹不過的千秋,深知她的拒絕只是賭氣的嘴硬,卻也在她總是直接又明快的反應裡,逐漸能掌握到兩人相處的模式與節奏。
從日本到法國、東京到巴黎,縱使時間與空間有了改變,兩個人『在一起』的這件事,卻是再緊密不過的繩結,儘管如今各自忙碌在不同的角色中,卻依舊牢牢地維繫著彼此。

「過年後,想不想一起去維也納?」
跟野田妹一起眺望著巴黎夜景的千秋,溫柔地詢問。
趴在欄杆上嗅著夜裡清冷空氣的野田妹,因為這邀請而詫異地回過頭看著千秋。
「只能在那裡過一晚倒是真的。」雖然很想跟野田妹多些『一起』的體驗,但工作畢竟是生活重心,千秋自知不能離開巴黎太久。

泛紅了臉頰的野田妹,只是笑著將視線移回腳下的巴黎夜景。
-這是千秋學長的旅行邀請呢!
-雖然只有一晚,可是...嘰呀啵~讓人好期待喔!

把下巴抵在野田妹的頭頂,倚在野田妹背後的千秋,靜靜地享受著這般寧靜的夜晚、彼此的溫暖。而懷裡的她,只是帶著恬靜的表情,依偎在千秋那令人熟悉的懷裡。

-在我的心裡,還希望另一個人也能復活...
-復活,又是另一個全新的開始。
眺望著萬家燈火,千秋的內心暗自飄向了維也納,『那個人』所在的城市。



「Franz!」不客氣地嚷著Stresemann的Eliza,火氣十足。
「你到底還要在床上窩多久?」
抖著手裡的成本白色報告書,Eliza對著床上那個捲著被單的老人大喊。
「你要不要自己看看,你的專屬醫療團隊幫你做的健康檢查成果?」
「幾乎沒有任何一樣檢查數據出現異常!」
「是啊是啊!」

在Eliza說話的同時,一旁身著白袍的好幾位醫療團隊成員,也紛紛相繼點頭。
「對啊!大師您的蛀牙很少唷!」
「而且因為保養得當,您的骨頭年齡還不到40歲,真的是非常難得,您真的可以放心...」

自從Stresemann表示自己『肚子刺刺的』、『沒有力氣』、『沒有食慾』的那天,Eliza立刻召集了大師的醫療團隊前來為他進行全面性檢查,為的便是要讓眼前這位音樂大師對自己的健康安心,另一方面也讓公司能夠對此放心。
想來這位任性的音樂大師,暫時還不會從古典音樂界消失,就算再討人厭惡、再任性難搞,也還會繼續胡鬧好些年。

然而這樣的檢查結果,坐在床上的Stresemann卻依舊只是靜默。


而同樣身在維也納的,還有另外一個人。
「啊?真的嗎?千秋要來維也納?」
『嗯。』電話那頭的千秋,對於這樣的熱情倒是受寵若驚。
「那,我等你喔!」
笑得一臉開懷的三木清良,對這消息深感雀躍。


註:Mahler的『Resurrection』,即Symphony NO.2 in C minor.Mahler畢生中的代表性作品中,便以NO.2(復活)及NO.8(千人合唱)兩首交響曲最具有代表性、企圖性。 以下音樂檔案為『Resurrection』第五樂章的局部演唱,一樣建議等紅色跑完再播放比較流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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