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Hana

下手裡的馬克杯,雖然熱湯溫暖了胃,可是那種奇怪的突兀感,卻是怎樣都無法被壓抑下來。

 好不容易,野田妹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呃...所以就像我剛剛說的那樣,因為特意從福岡的大川過來東京,卻找不到到東京來工作的未婚夫,所以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為了取信於征子,野田妹只好胡謅了一段故事。

「妳說妳叫惠是嗎?我可以稱呼妳『小惠』吧?」溫柔的征子媽媽,將野田妹低頭的神情,認知她是因為未婚夫刻意欺騙的假地址而失落,而充滿了憐憫的關懷。
「小惠,如果不是妳弄錯了地址,就是他對妳並不真誠。」

「不真誠?」

「如果男人是真心的對待自己心愛的女人,就算再怎麼不體貼,也不會刻意欺騙或漠視對方,這樣的愛情是有問題的。」雖然語間是安慰野田妹,然而聽來卻比較像是征子的自言自語。剛剛滿40歲的她,其實心裡想到的是自己的前夫,千秋雅之。

「啊?」

「真不好意思,妳才24、25歲吧?跟妳說這些。」又幫野田妹倒了杯熱可可的征子媽媽說。

然而明白征子肯定是想到千秋的父親,於是野田妹只是對著她搖頭,表示不會介意。

「不會的,我也是這樣認為。」

「那妳現在打算怎麼辦?立刻回福岡嗎?」

 「我其實想在東京先待一陣子,冷靜想想之後再決定下一步要怎麼走。」總不能說自己現在也不知道該去哪裡吧?隱隱作痛的後腦,彷彿提醒著這場失序的時空旅行。

 

 「...或者小惠先住下來?等整理好心情再回老家?」看著雙手交疊在膝上的野田妹,征子對這女孩有著同樣在愛情遭受不順遂的憐憫,遂如此建議。

「這樣不好吧?」

不知何時突然出現,斜靠在一旁牆壁的千秋,對於征子竟然輕易接受來路不明的外人借住,很是不認同。「這傢伙連是不是騙子都不知道。」

千秋語間的嚴厲與懷疑的口吻,讓野田妹頓時有些難過起來。畢竟,雖然明知千秋就是這種性格,還是難免會受傷。「我...」到底該怎麼辦?

 「妳別理他,我這個孩子就是這樣。小惠住客房好嗎?我去幫妳整理一下房間,妳就先留下來吧,我覺得跟妳很投緣呢...」

按住野田妹的手,征子對野田妹的無助很是心疼。

「會過去的。」明明只是簡單幾個字,征子的語意卻已是盡在不言中...

 

微弱的夜燈雖然並不刺眼,然而感到疲憊萬分的身心,卻是怎樣都無法放鬆。

-學長現在在做什麼呢?

-為什麼14歲的學長這麼難搞啊?真是一點都不討喜!不愛說話又對女生這麼兇...跟10年後的他,其實倒還真有幾分相似。

-可是,雖然不該欺騙征子媽媽,卻也是因為萬不得已...

渾身暈眩又無力地,野田妹真不知道自己此刻該要懷抱怎樣的心情接受這趟奇怪的旅行,困惑的處境籠罩著她,直到最後一絲清明的思緒褪去--

 

 桌上的報紙,不意外地讓野田妹的頭暈加劇。

「是1997啊?啊唔唔...」果然。

咬著下唇的野田妹,奇怪的表情映入了餐桌對面的千秋眼裡,他卻選擇視而不見的吃著自己的早餐。

「...我吃飽了。」一身黑色詰襟制服的千秋,隨即起身準備去學校上課。

「啊?學...不,真一要去上課了?」好顯,差點要叫千秋『學長』,真是太危險了,嘰呀啵...

「嗯。」

「路上小心,今天要補習對吧?」

「嗯。」對著征子點頭之後,真一便立刻離開。

臨走前,他又不放心地瞥了野田妹這個不速之客一眼,拋來警告的眼神之後才出門。

-野田妹又沒想要做什麼壞事,學長幹嘛一副警告我不要亂來的眼神?

-真是過份!

 

「征子媽媽,真一一直都是這樣的個性嗎?」把手擱在餐桌上撐著臉的野田妹,忍不住嘟噥。

「唉...其實小時候的他不是這樣的,真一是個非常體貼又溫柔的好孩子,只是自從前年回日本後,他的個性就變得很沈鬱自我,其實我也覺得對這孩子很愧疚...可是在當初決定結婚的時候,怎樣也沒想到結局會是這樣...」真一的冷漠頑固,征子不是沒有看在眼裡,只是因為太多愧疚,讓她選擇縱容而去。

「是過度期吧?等他更大一點,或許會好一點。」征子又補了一句。

對於征子的心情,野田妹只能配合演出地點頭。「嗯,也許吧?」學長的壞脾氣與對人的不信任感,應該也是因為在家庭的分裂造成後遺症吧?

「明年等真一上高中,我也打算回歐洲工作了。」

「回歐洲?」對喔!差點忘了,征子媽媽的工作是藝術人才養成的單位。

 

所以學長從高中開始就是過著自己生活的日子了?難怪後來的他,總是跟人好疏離......

 

不過穿著黑色詰襟制服的學長,真的好帥。

雖然渾身有種難以親近的陰鬱,那種獨特的氣質卻跟10年後的他幾乎是毫無相佐,同樣叫人很心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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