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Hana

奏兼指揮Bach的作品非常精彩,充分展現出『虎父無犬子』的才能......」
才讀到這裡,Tao便頓住了嘴邊的話語。
「...但是他在指揮貝多芬的作品時所發生的失誤,或許絕大多數的觀眾都沒有察覺,但是演奏確實一度令人捏把冷汗...這......」
「一般人會在讀報時念出來嗎?」
「啊,千秋?」背後傳來的聲音,讓Tao仰起頭。
抽走手裡的報紙,千秋看著報紙上的文字。「原來昨天的演出有樂評家去聽啊...」

看著報紙,千秋接續Tao的讀報。
「雖然靠著樂團首席和樂團補救,恢復原狀...但也顯示出年輕指揮家的不穩定性,是否過於逞強...」逞強啊?這就是過於心急所導致的下場嗎?
「不過上面也有寫好話啦!」怕千秋陷入自責的Tao,連忙搶過他手裡的報紙。 「你聽,像這個...不過盧馬列管弦樂團確實有在進步,與蝶尚管弦樂團一樣,在年輕指揮家的帶領下,將會如何發展,越來越令人注意。喏!很棒吧?!」

「哈哈哈!太好了!你無法不被注意到呢!」對於這樣正面的評價,Tao也很是開心。
「不過沒想到你是千秋雅之的兒子啊?之前我還以為你們兩個只是親戚,沒想到竟然是父子關係。為什麼個人資料裡都沒寫到這些呢?這明明就是好事嘛!兩個都是音樂家耶!」
相對於Tao的雀躍,千秋只是低頭整理著剛帶過來的幾本樂譜。

已經不重要了。是好或壞,我都必須繼續往前走。「這本,是我之前借的樂譜,謝謝。」
「喔。」看著樂譜,Tao發現千秋已經又轉身走向門口。
「咦?你要回去了?」不幫忙一下行政啊?
「我只是拿譜過來還而已。」千秋的步伐繼續朝著門口走去。

「既然都來了,幫幫他再走吧!」
突然出現的Simon擋住了千秋的去路,意在要他留步。
提起手裡的紙袋,又說。「我有帶零食來。」


「『Mina的眼淚是吉丁蟲的顏色』...這是Stresemann寫的曲子?」
幫忙千秋一起把樂譜放回架上的Simon,狐疑地看著這非常奇怪的曲目名稱。「你借這種樂譜來看?」
「因為我很好奇...那究竟是怎樣的曲子。」奇怪的人寫的奇怪曲目。
「我猜,肯定是很胡鬧的曲子吧?」
想到個性總是像個孩子喜歡恣意亂來的Stresemann,Simon倒也不難想像這樣的曲目,將會是怎樣的內容。雖然他也指聽過一次,卻已經夠叫人難忘。
「是啊!」
想到裡頭的音樂,面對著書架的千秋,也不由得微微失笑。「的確,是一首非常龐大的胡鬧樂曲...你知道這首曲子?」

「嗯...當時他逼我非得去聽這曲子的首演不可。結果,那場演出在第二天被樂評家抨擊的簡直是體無完膚,相較於你那篇報導,根本無法兩相比擬。」
這番話,並不是在安慰千秋,而是Stresemann的胡鬧,有時真的是過了頭。
「Stresemann在盧馬列的時候,我才十幾歲而已。」
「那時的盧馬列,除了Stresemann之外,還有一位凱頓肯恩,兩個都同樣是德國籍。」一開始,也受到外界很大的抨擊,但不可否認的卻是,那確實是盧馬列的高峰期。
「像Stresemann那麼喜歡胡鬧的德國人,真的很稀少。」
光是一想到Stresemann竟然會在舞台上變魔術,從帽子裡頭掏出白鴿,就讓Simon覺得很是頭痛。「但是...他所指揮的音樂,卻真的非常精彩。」

「呈現出那樣精湛音樂的盧馬列管弦樂團,讓我非常嚮往,也暗自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夠成為其中一份子。」
背對著千秋的Simon,娓娓道來過去之外,又語重心長地繼續說著自己內心的想法。
「或許你只是把這個樂團當成跳板,視為追求成就的墊腳石...但是我的夢想是,把這個團變得像當年的盧馬列一樣。不但受到廣大的聽眾喜愛,還充滿了蓬勃的活力與朝氣。」
背對著首席的千秋,只是靜靜地聽著他往下說。

「我知道我衝過了頭,也對團員確實是比較嚴格,還把不順眼的團員逼走,或造成團員分裂...」
這很嚴重好不好?「喂...」看著Simon的背影,千秋真是哭笑不得。
「不過我覺得今年...你夠格來指揮盧馬列,至少目前我看起來是這樣。」雖然千秋確實是年輕了點,卻衝勁十足又有對於音樂的強大企圖,應該可以領著盧馬列往前。
「謝謝你...」
Simon的肯定雖然令人高興,但千秋卻無法原諒自己的失誤。「但是,你不用特地鼓勵我。」

「你別一直那麼在意那件事啦!」回過頭對著千秋大吼,Simon卻只看到他轉身欲走的背影。
「下一場才重要啊!」明明就只是那麼瑕不掩瑜的小失誤,為什麼千秋卻一直沈陷在那樣的自責當中?
「喂!」別逃走啊!

-下一場才重要?
-但是有些時候,已經沒有下一次了...
想到自己的父親,千秋的心情不由得再次陷入陰鬱之中。


本欲敲門的手,在扣下的那一刻,又被抽回。
站在野田妹房外的千秋,想著野田妹大概又會說他沒抓到重點,想太多...

「野田妹去學校了唷!」
甫步下樓梯的雲龍,一看到站在野田妹房門前的千秋,便對他此般說道。
「因為她說妳已經回來了,所以去學校練琴比較不會干擾你,我想她應該要到晚上才會回來。」

-假日還跑去練琴?野田妹也真是...
-本來還想找她出去走走的...

「聽說你前天的音樂會,指揮兼演奏?」
「呿~與其你自己彈,要彈琴應該要找我彈的!」明明光是在三善家公寓裡,就有那麼多全心全意在鋼琴的世界裡的人,千秋卻還是寧可選擇自己親自上陣演出,真讓人感到有些許不快。

「喂!」千秋喚住了步下樓梯的雲龍。「一起去吃午飯吧?」
「為什麼我要跟你去?兩個成年男人在假日膩一起吃飯很噁心耶!」想到就讓人全身發麻。
竟然覺得跟我吃飯很噁心?「要不要去?我請客喔!」
千秋要請客?「你要請客?那就早說嘛!」
「吃完飯再去看個電影吧?」
「什麼?」這下雲龍可更是詫異了,整天為音樂拼死拼活的千秋,竟然會有這麼閒散的時候?
「最近有什麼電影好看......」走出三善家,和煦的陽光照在千秋的身上,深呼吸一口氣後,他決定讓自己暫時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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