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Hana

然發出的開門聲響,引得原本拿著酒杯的雅之,立刻跟著回頭。

「雅之?!原來是你?」
怎麼也沒想到出現在眼前的人,竟然會是久違的千秋雅之,詫異的管家Anna,自是滿臉毫無掩飾的驚訝。
「我還想說剛剛在院子看到的人影,不知道到底是誰呢......」

走進長田房間的Anna,未盡地話尾,成了燃燒怒意的引線。

「你竟然還有臉回來啊?」
這樣一個失職的老公、失職的父親,一出家門就是十幾年的拋家棄子,竟然還敢出現在三善家的公寓裡?
「你這個窩囊廢!」就算是知名鋼琴家又怎樣?把一個家庭搞得這樣分崩離析,就算再會彈琴又如何?那些徹底傷害了征子跟千秋的過去,沒有任何人能夠撫去他們的傷痕。

「Anna...妳...」
「我什麼我?」看到雅之竟然這麼若無其事,就讓Anna的火氣更甚。
「妳好像變得更巨大了?整個人都往橫向發展了...」不以為意地雅之,一派輕鬆地說。



只是,雅之越是這樣一臉過往雲煙,Anna就益發為征子與千秋感到不值。

「你到底把征子跟千秋當什麼了?」
「你拋棄了為你犧牲奉獻的征子,還對真一不理不踩的冷落,你知道他們多...拋棄他們那麼多年以後,現在竟然還敢到三善家來找他們?!」

「妳誤會了...我是來找長田的。」
揚起手裡的酒杯,雅之顯而易見地確實是在跟長田喝酒。
丟了一顆豆子到嘴裡咀嚼,雅之又喝了一口酒。「...至於真一住在這棟公寓的事情,我是剛剛聽長田說,才知道的。」

咦?「征子沒告訴你?」疑惑的Anna,表情很是不解。
「我之前有聽別人說,千秋已經當上常任指揮了......」沒想到年紀輕輕的他,竟然就成為樂團常任指揮,初聽到這消息時,雅之著實深感訝異。
「我是不知道他也在巴黎...」
「不過未免也太可笑了吧?那孩子才不過幾歲啊?為什麼可以當上常任指揮?」
「千秋已經快要25歲了。」
始終沈默的長田,聽到雅之竟然連自己的孩子究竟多大了也不自知,真的也只有苦笑的份。

「他是不是靠三善家在音樂界的關係......」雅之又語帶酸澀地說。

就算雅之是真一的父親,但是他就算看不到真一的努力,也不該這樣子去貶低自己兒子的成就吧?說出這種話,未免也太過失禮了!
「真一是真的非常努力!」長田急急駁斥著眼前的雅之。
「雖然真一還很年輕,但他真的做得很好,也是真的非常具有才能...就像你一樣。」
雖然無法苟同雅之對妻小的態度,但長田仍是非常欽佩他在音樂上的成就與天分。

這樣的本能,是千秋與雅之無法切斷的臍帶。



「身為你的老友,我並不要求你必須盡點什麼身為人父該有的責任,但是你難道不會想要看看自己唯一的兒子長大之後的模樣嗎?」

接著,長田突然大剌剌地把一張票推到雅之胸口前。
「拿去!這是千秋下次公演的票!」
「本來是我要去的,但我希望你可以去看看他。只要你願意去聽,我相信他肯定會非常開心的。」
「是啊.....」一旁的Anna也語重心長地跟著猛點頭。「你就去啊,雅之!」

-為什麼長田跟Anna都非得要我去不可?
-嘴巴上這麼關心真一跟征子的他們,卻從來不曾來聽過我演奏......
雅之低下頭,看著手裡的酒杯。
「...但是,你們卻都不來聽我的演奏?」帶著苦澀的口吻,雅之說。


「啊...那是因為我們不知道你有公演啊......」
「而且票應該早就賣完了吧?」
「而且你的演奏會,票那麼貴,我哪買得起......」
「是啊是啊!」你一言我一語的長田與Anna,相繼表示。

「哼...」掬起手裡的酒杯,雅之靠在窗台邊緣。「我特地來找老朋友見見面,你們卻開口閉口都是真一.,搞什麼.....」
沒了酒性的雅之,索性放下酒杯起身。
「算了,這裡已經被那人給侵蝕了。」本來以為跟老朋友見面可以開開心心的分享別後的生活,沒想到卻開口閉口地淨說些根本不想聽到的事情。

「你是在胡說什麼?」怎麼這樣講自己兒子?雅之真是失禮!
明顯看得出來並不想提及也不想接觸千秋的雅之,讓Anna很是無力。他那再明顯不過的無禮態度,又叫人很難不受影響。

「我要回去了,懶得聽你們說教,你們兩個自己保重」語畢,雅之轉身就走,無視於長田與Anna指責的目光。



轉身下樓之後,雅之的腳步,停頓在信箱前方,視線盯著釘在上頭的標示牌。

101 Chiaki


-原來...他小時候說的那句「要來到跟你一樣的世界」是這個意思啊......
-無庸置疑...他是真的辦到了......
想起那孩子站在窗邊看著自己離開的眼神,雅之就忍不住煩躁的心緒。

「別一直用那種眼神看我......」
那樣孤寂的眼神,讓人難以忘懷,歷歷在目。



說...雅之,你真的是個差勁透頂的爸爸!>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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