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Hana

鈴聲才響起沒多久,一個金髮的女子便從獨門獨院的大宅裡走了出來,甫看見來者,便立刻綻開了笑顏。

領著千秋進屋後,她隨即帶著千秋往房屋主人所在的運動室去。
「老師!有妳的訪客喔!」
從後頭探出頭的千秋,對著裡頭正忙著的女主人打了招呼。「妳還是老樣子...還是比以前還要更注重健康了,Nina?」
看見千秋到來的Nina,對著眼前的年輕人揚起嘴角。
「唉呀!你不覺得這比喝啥『美人魚果汁』實際多了?」
她的意有所指,倒讓原本有些緊張的千秋,也跟著笑了。



「歡迎你來,真一!」

開心地以法式問候及擁抱歡迎這久違的晚輩,Nina的開心倒是顯而易見。
「自從上回在日本的音樂祭之後,我們就沒有機會再見面了呢!」
抬起頭看著千秋,Nina發現他似乎有些改變。「你好像變得比之前見面時成熟許多?而且是不是也變瘦了?」
「是啊,因為忙著一些事情。」對Nina點頭的千秋說。
「真是羨慕你健康地變結實...啊!對了,聽說你變成盧馬列的常任指揮?」
「是的。」
「我年輕的時候,剛開始職業音樂家生涯時,也在盧馬列演奏過喔!真是讓人懷念...那個時候,盧馬列的指揮是Stresemann,那時他大概才28歲吧?」
對於Stresemann跟盧馬列之間,千秋已有耳聞。「好像確實如此。」
「當時的樂團首席是K.Tunen,你知道這人嗎?」



那不正是清良的老師嗎?
「咦?是他?」連他也待過盧馬列?千秋倒是詫異。
「那兩個德國人啊!從那時候就開始交惡了!」
想到過去,Nina對於那些脾氣讓人嘆氣的男人,實在只有搖頭的份。
「不過當時的盧馬列,得到的評價都很正面。」
喝了一口杯子裡的茶,Nina又繼續講述當年的盧馬列光景。「也因為樂團非常有活力,所以出了不少像Tunen那樣的演奏家,Stresemann也是......」

「所以在成長進步之後,就離開樂團?」想到如今那分崩離析的的盧馬列,千秋不由得搖頭。「讓樂團也相對失去活力?」
「唉,這是常有的事情啦!現在對於樂團的補助不也越來越少了?尤其年輕的古典音樂迷正在逐漸減少的這件事,也可說是一種世界趨勢了......」看著窗外,Nina有些謂嘆。
「所以,你要多加油啊,年輕人!」


「到時候還要請妳多多幫忙。」
「當然沒問題。」對於後進提攜之需,Nina倒也顯得樂意之至。
拿起餅乾的她,卻突然想起了點什麼地停頓了動作。「對了!」
「我聽人家說,你爸爸要在巴黎舉行演奏會呢!這是真的嗎?」
原本端著茶杯就口的千秋,聞言也有些不太自在,動作明顯有了停格。「好像是。」
「你不去聽嗎?」看著千秋不願多談的模樣,讓Nina不由得又接著問。
「不想。」千秋這廂立刻悍然拒絕。
「可是,雅之或許會來看你的演奏會。」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冰凍三尺絕非一日之寒,這點道理千秋不是不懂。
看著千秋的表情,Nina只有搖頭的份。「你們父子喔......」
明明是好端端的一家人,為什麼會搞到如今這種局勢?


「野田惠,妳看!」
阿娜多姿的Tania,得意地對野田妹展現她那姣好的身段。
「這件衣服穿在我身上怎樣?妳不覺得很好看嗎?」
「問我怎麼樣?這套洋裝是我的耶!」端著盤子吃飯的野田妹,不客氣地回嘴。
「我穿起來比較好看啦!妳看,被我穿著,衣服也高興啊!」對於自己改造後的身材,Tania可是非常有自信地!
是嗎?「我是不會送給妳的。」那是媽媽剛寄來的新洋裝,哪可能送給她?
「送我一件有什麼關係?」嘟噥著嘴的Tania有些不甘願。「我現在瘦下來之後,很多衣服都不合身,就送我一套嘛!妳看,我還做了好吃的料理請妳耶!」
看著眼前的佳餚,野田妹立刻止住了進食。「原來這頓飯是有目的的啊?」

拿著另一件洋裝,Tania又開始比劃。
「這件好像也很不錯耶?妳覺得哪一件穿起來會比較有異性緣?」
異性緣?「我覺得妳用做菜攻勢會比較有用唷!」野田妹訕訕地說。
「啊?用做菜來增加異性緣?」
「對啊!」看著燉鍋裡的食物,野田妹又拿起了餐盤。「因為妳的廚藝具有不輸給千秋學長的攻擊力喔!」
「煮飯攻勢啊?」雖然聽起來不錯,但Tania卻皺起眉頭。

「可是我是在徵求一個在未來可以發展到做菜給對方吃的對象,那樣的關係耶?」哪有一開始就用這個當作攻勢的?
「啊!對了,Tania,我們吃飽之後要不要來鋼琴聯彈?」
「啊聯彈?為什麼?」野田惠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沒有為什麼,我只是突然想跟妳一起聯彈而已。」含著嘴裡的湯匙,野田妹說。
「對了!雙鋼琴好像也不賴...妳有沒有興趣在室內樂考試彈奏雙鋼琴?」
「我才不要!我已經修過室內樂的課了。」
野田妹詫異地瞪大眼睛。「啊?妳已經修過室內樂了?」

「小姐,我比妳大一屆耶!」
「可是室內樂多彈奏幾次也無妨吧?」野田妹嘟起了她的章魚嘴說。
「話是沒錯,但是......」但是誰要修那麼多次啊?
「妳明年就要畢業了對吧?」野田妹問。「就來練個『告別二重奏』嘛!」

野田妹的話,這下可讓Tania勃然大怒了。

「妳別擅自定位為『告別』!我可是還要繼續待在巴黎的!」
「咦?妳不畢業嗎?」
「不是不畢業,是我還要去念別的科系!或者...或者找個好男人......」說到這裡,Tania反是欲言又止了。
「所以妳要繼續原地踏步?」
野田妹的問句,讓Tania彎身拎起燉鍋,立刻轉身離開。
「晚安!」
望著離去的食物,野田妹立刻哀嚎起來。「啊!Tania,食物啊!我的洋裝啦!」

然而當一關上門之後,門外的Tania卻立刻抿起嘴角。
-我根本不想回國。
-其實我自己心裡明白,我只是因為害怕而逃避而已。




關『妮娜音樂祭』請見原著Lesson22。

此音樂祭係由鋼琴家Nina Ruze擔任音樂總監,於長野舉行的音樂祭,以培植年輕音樂家為理念,除辦理大型演奏會之外,並開設大師班,聘請著名演奏家擔綱進行現場授課,然而當時尚不擅視奏的野田妹,在沒有事先練習且無法在課程進行中完成視奏,曾被Nina請出課堂。

野田妹遭受此打擊後,試圖尋求千秋撫慰,但千秋因身為Stresemann弟子(受Eliza的『保母』之託),且幫忙打理Stresemann生活及代理指揮,因而無暇照應野田妹,遂由著野田妹在音樂祭舉行的那八天裡自生自滅...

音樂祭的最後一天,千秋刻意向Nina提起野田妹,然而Nina卻表示,野田妹早被她在課程一開始就請出教室,原因是缺乏積極學習的主動性,其後也未見野田妹再出現眼前。當時Nina並對千秋表示「這無關琴技好或不好的問題,而是她對音樂沒有熱情,你死了這條心吧!」

然而卻在音樂祭正式劃下句點之後,離去之前的Nina,卻突然聽見不知誰彈起的鋼琴,彈奏的曲目便是當初讓野田被請出課堂的巴爾札克作品。深為音樂所撼動的Nina,立刻追尋著鋼琴的音樂而去,試圖找出彈奏者為何人,因為在她這段期間所教授的學生中,沒有一個學生可以彈出這樣的出色感。

孰知,當Nina終於跑回鋼琴室時,卻早已是空無一人。

而在這一週間,每晚就譜練彈曲子的野田妹,在終於彈奏完之後,也覺得自己對得起千秋學長,於是又是自覺心滿意足地度過了這次的音樂祭歷程......又一次在得到滿足後,停滯於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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