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Hana

曾料到樂團首席竟會出聲附和千秋的團員們,莫一不是神情詫異。

原本終於盼到千秋決定排練告了段落而鬆一口氣的團員們,如今卻頓時又處在常任指揮跟樂團首席意見一致的兩面夾攻下。

固然心緒隱隱浮動,卻沒人敢吭聲表示異議。



Simon說的也對。「再來一次,只要長號就好了。」
將總譜翻到定位後,千秋又拾起指揮棒。「我們從110小節開始。」

在這首William Tell Overture樂曲當中,受到哈布斯堡家族強權統治的瑞士人民,因為獨立志士威廉泰爾的活躍,因而團結起來奮力抵抗。當暴風雨過去,和平的牧歌也終於迴盪在阿爾卑斯山......

縱使個個臉色沈鬱,盧馬列的演奏者,卻依舊賣力地呈現出完美音樂--心之所向,莫過於能快點結束今天惡夢一般的團練,這種高壓團練法,『黎明』根本還很遙遠!



聽著管樂部的排練,Simon若有所思之後,看著小提琴部的分譜。「小提琴部,下次最好安排分部練習的時間......」

-什麼?還有計畫之外的小提琴部練習?不會吧?
-以前從來沒有這麼高密度的操兵,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
-受到強權統治的人們,根本就是指盧馬列的團員吧?!
臉色鐵青的小提琴部團員們,不由得心想。

果不其然,當晚的課,黑木是用跑的衝進學校,跟指導老師同時到達。
正要推開教室門的老師,笑看眼前因為在雨中奔跑而一身狼狽的黑木,由於這樣的他非常少見,反倒讓人倍覺莞爾。「哈,你今天準時到呢?阿泰!」

不停地喘氣的黑木,只能呼吸困難地點頭。
-幸好終於趕上了!
-魔鬼千秋真的太可怕了,竟然團練的第一天就這樣操兵!

「盧馬列管弦樂團如何啊?你想退出了沒?」
「哈哈......」對於老師的調侃,黑木只能一笑帶過。



站在電鈴前的Rui,猶豫著究竟要不要按下那個背了好幾次的地址的門鈕。

然而自己來到這裡,不就是為了要表達自己的心意嗎?
如果就此轉身退縮,又何必站在這裡?

『哪位?』
「我是孫Rui!」有些忐忑不安地,Rui對著對講機如此說道。
沒多久,大門被開啟,走出了住在房子裡頭的主人。
「我正在吃飯......」嘴角帶著飯粒的Auclair,對著Rui一笑。「要進來一起吃嗎?」
「好。」溫柔的老師,讓Rui的內心也頓時鬆了一口氣。
「妳還真是讓人傷腦筋......」關上門的Auclair,雖然嘴上嘀咕,卻引著Rui往屋裡走去。



趴在床上的千秋,腦海裡想著滿滿都是今天的排練情形。

-今天的排練,也是糟糕透頂!
-是我對他們的要求太多了嗎?
-不,就算是我真的要求太過,我也忍耐的夠多了......
-尤其是盧馬列的團員那滿心只想要快點結束排練的氛圍,更是再明顯不過......
-但是很抱歉,我就是這麼不善罷干休,而且又囉哩叭嗦、要求多如牛毛!

沈溺在負面情緒中,讓人覺得頭也好像因為這樣而痛了起來,整個人簡直像是被箍住地難受......

「你回來啦!千秋學長!」
久候千秋歸來的野田妹,開心地打開房門跑了進來。「我們今天的晚飯要吃什麼呢?」

然而野田妹卻在下一秒被千秋用力推向門外。
「妳自己吃啦!」吃吃吃!光為盧馬列的狀況就讓人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了,哪還有空可以想到吃什麼?!
學長好兇喔!「嘰呀啵~」野田妹怯怯地不敢回嘴。

『碰』地一聲,千秋已經在野田妹面前,用力將房門甩上。

-哇!比吃罐頭還悽慘?
-學長怎麼連吃都不想吃飯了?
-團練那麼不順利嗎......
獨自站在門外的野田妹,只能頹著肩膀走回自己房間。



團練第二天,『暴風雨』依舊持續飄在盧馬列團員心底。

「...定音鼓,第一個音必須再強一點!」
「這裡表現出來的聲音必須是堅決的、堅硬的,你再敲一次看看!」
為了讓整體音樂的每個環節都能被細膩地關照,不厭其煩的千秋一次又一次地,引導著打擊部的團員修正演奏。

「又開始了......」小號的演奏者,刻意降低音頻地說。
「今天肯定又要被操個半死了。」一旁的團員也深有同感地發現烏雲罩頂。
隔壁的吹奏者看到這陣仗,也浮起不好的預感。
「那肯定慘了...我沒事先練耶......」
「大家一起努力吧!」低音號的吹奏者說。
努力求生......

「就算你很喜歡這曲子,有啥好開心的?」
「啊?」本來心情還算輕快的低音號吹奏者,這下反而一下情緒緊張了起來。
「就算地獄裡的『William Tell Overture』沒有你的份,你也不用高興的太早。」



果然,當序曲結束,正式進入主題時,千秋的指示跟著驟至。

「所有部別在進入主題的時候,必須要有更明確的呈現!」
「再來一次!這次從練習編號10開始!」
低頭看譜的千秋,頭也沒抬地皺眉。「低音號的音太低了!要再高一點!」

適才警告過低音號的團員,不由得對低音號演奏者使眼色。
-你看吧!被盯了吧!看你這下還笑不笑得出來?
-不會有人置身在地獄,卻不用受到折磨的......

而站在練習室外頭聆聽排練的Tao,此時也意外發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這不是好一陣子沒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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