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Hana
這是怎麼回事？
看著眼前空空如也的練習室，黑木詫異地又看了一次手錶，好確認是不是自己記錯了時間。今天早上明明該是盧馬列管弦樂團徵選新團員後的首次團練，為什麼這裡卻一個人也沒有？
-是我太早來了？
-還是記錯了地點？
-到底是怎麼回事......
「早安！」放下手裡的背包，第二個到來的人，跟黑木打了招呼。
「呃？」
尋著音源望去，才發現那人竟是樂團首席Simon。
「你是第一個到的？雙簧管新首席。」看著空空如也的練習室，Simon問著眼前的黑木。
還來不及適應『雙簧管首席』這個頭銜，黑木連忙主動跟Simon握手。「是的，您好，我是黑木泰則。」
「你好，我是樂團首席，Simon...今天起，請多指教。」
對眼前的有禮年輕人留下良好印象的Simon，笑著跟黑木招呼。
「原來日本人真的很守時啊？這樣的文化實在非常令人敬佩。」想想，千秋似乎也是這樣。看了一眼手錶，Simon不由得搖頭。「比較起來，我們其他團員實在......」
「哇！！！」
一陣混亂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讓Simon跟黑木都立刻將目光移了過去。
來者，是渾身都髒兮兮的Tao。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
拎著大箱子的Tao，邊走進來邊道歉。「因為我在車站跌倒了...」身上的擦傷彷彿在證明他所言不假地，清晰可見。
「笨蛋！你怎麼可以遲到！」Simon倒是很不客氣地斥責已經是一臉痛楚的Tao，長輩的架勢讓Tao只有乖乖領受的份。
就算是真的出狀況，也應該要趕緊聯絡其他人協助處理，而不是把工作搞得一團混亂吧？現在的年輕人實在不知道在想什麼！
看著老是毛毛躁躁的TaoM，讓Simon又是一臉誨暗。「快點開始排椅子啦！都幾點了！」
「是......」
「我來幫忙！」看著Tao的忙碌，黑木連忙跟著跑了過去。
陸續到來的新團員們，讓盧馬列管弦樂團彷如萌出許多新芽的春土，顯得生氣蓬勃極了。那些陌生的問候，雖然多少帶著靦腆，卻滿是朝氣。
「唉，好睏喔...」打著哈欠的老團員，邊整理樂器邊低喃。
「為什麼要在上班日的早晨排練呢？」一旁整理琴弓的女團員也忍不住地抱怨起來。
「我看...八成不是樂團首席的意思，就是千秋的命令。」那兩個人看似不和，卻奇異地帶著些許相似之處，會叫人在週間來團練也不是啥意外的事。
「可是我下午要工作耶！希望不要練太久...」
你一言我一語之間，任誰都聽得出前來團練的老團員有多麼地不甘願。
「...薪水又這麼少，你也會付不起孩子的奶粉錢吧？」站在黑木身旁的男人，一邊整理手上的樂器，如此跟黑木抱怨著。
奶粉錢？我看起來像個父親嗎？突然間不知該如何回答的黑木，不免有些困擾。
「不...我還沒有小孩。」其實，是連女朋友都沒有...
聽到黑木的回答，剛剛對著黑木抱怨的Alex，才驚訝地轉過頭。
「啊...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你是新的雙簧管首席吧？」
看著點頭的黑木，他又說。「對了！關於今天要排練的曲子...到時候必須在演奏中換吹Cor Anglais，我看，就由你來吹吧！」
低頭整理著自己的樂器地Alex的語氣儼然已經是決定，倒少了幾分徵詢的空間。
（Cor Anglais：即『英國管』，為雙簧管一族的木管樂器，音程比雙簧管低5度，音色柔和。在管弦樂團中，由雙簧管樂手負責演出。）
「呃？」黑木訝異地看著Alex。
他的訝異其來有自，因為依照常理而言，Cor Anglais並不是由首席負責吹奏的。
「在樂譜上，是寫第一雙簧管演奏，不過，就拜託你了！首席！」說著，Alex就轉身走了開去。
-怎麼會這樣呢？
-那個人根本也不管我願不願意、這要求過不過份...
黑木有些忿忿不平地想，對這意外的要求感到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
「...不過，挺慶幸有不少優秀的團員在這次的徵選會裡加入盧馬列。」老團員交談的聲音，讓黑木轉移了注意力。
「我看千秋應該也會很高興吧？畢竟上次公演成那樣......」
「其實只要替換團員，就會讓樂團的水準相對提高了，要拉升水平並不是難事......」
「對啊！我們也得努力點...不然到時候，第一個被炒魷魚喔！」
「哈哈......」
-千秋...
-盧馬列究竟是怎樣的樂團......
聽著團員們的議論紛紛，黑木只是征然地站著，沈溺在烏雲滿布的氛圍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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