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Hana

秋突來的粗魯拉扯,弄疼了野田妹的手,但無暇顧及他的情緒波動,野田妹只是低頭看著黑白相間的琴鍵,緩緩開始彈奏。

-Feux follets?
-為什麼野田妹要彈超絕練習曲?以她的彈奏技巧而言,明明是根本不用練這種曲子的啊!
-而且,她為什麼要彈這種曲子?而且還一路都彈的這麼強?

百思不得其解的千秋,因為野田妹的鋼琴而煞是苦惱,正在想為什麼會突然有這種轉變的他,卻在視線餘光發現被丟在一旁的幾張CD。
 
-那不正是孫Rui嗎?Feux follets好像正是她曾經表演過的曲目吧……
-難道野田妹是因為她跟我共演,所以……
-這個傻瓜,她根本不需要為這種事心急的。

「夠了,野田妹。」然而,野田妹對於千秋的喊停,卻恍若未聞,只是繼續用力地敲著指下的琴鍵。
「別彈了,我叫妳停下來。」
正因為明白野田妹的心情,心疼不已的千秋,再也不忍看著她繼續自我折磨下去,索性伸手覆住她的手指,強迫她停下。
「為什麼!」我彈的鋼琴,難道連學長也聽不下去嗎?
 
生氣的仰起頭,野田妹卻沒想到竟是迎上了千秋低頭覆下的唇。
然而千秋帶著憐惜與心疼的吻,卻換來野田妹更生氣地,用力推開。


「啵呃!你做什麼!」

出乎意料之外地,千秋的吻不但無法讓野田妹內心的煩躁被平靜下來,反倒是催化了她的負面情緒。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彈的鋼琴很不堪入耳?!」野田妹怒氣沖沖地質問眼前的千秋。
「呃?」她為什麼會這樣想呢?「不,不是的,並不是這樣。」
「我是想讓妳知道,我很喜歡妳的音樂,希望妳可以不要這麼著急......」因為自己竟然會情不自禁吻了野田妹的千秋,泛起的臉紅帶著連自己都訝異的心情。

「只有你一個人喜歡有什麼用?!」

如果總是不能被認同、沒有抓到樂曲的重點,那麼就算空有再多技巧又如何?就算千秋有多喜歡自己的鋼琴又怎樣呢?
「同情我的話,就給我錢!」無家可歸的小孩,只把眼前的千秋看成了一個同情她的人罷了。
「請你出去!」
「我不要你管!」把千秋推向門口之後,野田妹用力地關上房門。

被關在門外的千秋,對眼前的局面感到傻眼。
耳畔彷彿又響起了Stresemann的聲音:「我早就叫你要分清楚......」
分清楚嗎......
好不容易回到巴黎,這一團混亂卻讓因為奔波數月而深感疲憊的千秋,腦海又陷入膠著狀態。


-野田妹,其實我也是跟妳一樣的。
-每次看到樂譜的時候,也總會覺得眼前彷彿豎起了一道高牆,那道只有自己才能征服的高牆,必須一步一腳印的克服所有的難關。
-也許解開課題的過程非常艱辛,甚至必須面對諸多磨難,但是這卻是一道只有自己才能解開的課題,一切難關終究會過去......
-妳能明白嗎?


走在學校走廊上,思考著要如何能更有效率掌握樂理課業的野田妹,猛一回神竟發現有一道活動式白板朝著自己直直『駛』來。
來不及閃開的她,在下一秒被白板給撞倒在地。

「啊!大姊姊,妳還好嗎?」搭在白板滾輪後側推著『白板列車」的肇事者,趕緊跑到倒在走廊的野田妹身邊探視。



咦,這不是班上那個小男孩嗎?!

「你到底在做什麼啊?」驚魂未定的野田妹,對著小男孩惡狠狠地詢問。
「我看看妳的手啦!手有沒有受傷啊?」要是害大姊姊手指受傷就完蛋了!彈鋼琴的人,最寶貴的莫過於一雙手指了!

看著小男孩驚恐又擔心的表情,野田妹也不忍多加責怪他了。

「我沒事啦......」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假,野田妹還屈起手指做彈奏鋼琴的動作給他看,證明手指關節一切正常。「你看。」
「呼~真是太好了!對不起,我下次......啊!妳的額頭流血了啦!」看著野田妹額頭中央留下的血絲,Luka這下可知道他的『列車』,原來是正面撞倒野田妹的。

接著,Luka趕緊拿出媽媽放在他書包裡的O繃,然後幫野田妹小心翼翼的貼上。
「這樣就好了。」
「謝謝你。」雖然莽撞,卻是個溫柔的孩子呢!

拎起書包趕緊往教室走去的野田妹,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地,又走回原地。
「小弟弟!」
「嗯?」正準備將白板推回原地的Luka看著復而折返的野田妹。

「小弟弟,下次聽我彈鋼琴的時候,不可以笑喔!」
想起之前去聽野田妹的鋼琴課時,自己忍不住笑出聲的樣子,Luka點點頭。「好!可是......」
「可是那是因為大姊姊的嘴巴太好笑了啊!」
「我的嘴巴?」指著自己,野田妹滿臉疑惑。
「因為妳會嘟嘴彈琴,那樣子的大姊姊好像章魚喔!好好玩嘛!」學著野田妹嘟嘴模樣的Luka,邊說還自顧自地笑出聲。


關上教室門扇的野田妹,目光灼灼地看著眼前的老師。

「Auclair老師,我今天也可以彈奏我喜歡的曲子嗎?」
「當然可以啊!妳想要彈什麼曲子呢,小嬰兒。」一樣溫和地笑著,Auclair對著野田妹點頭。
「我想要彈野田妹自己創作的『La Suite Mojamoja』(毛加毛加組曲)!」
「Mojamoja?原來野田惠也會作曲啊?」
「這是我非常喜歡的曲子喔!可以請老師彈彈看嗎?」
「我?」
「對呀!請老師視奏!」
學生要老師視奏?
Auclair對於野田妹的要求有些驚訝,她真是一個很獨特的學生。

「因為老師上次已經聽過我彈的音樂啦!可是野田妹卻沒有聽過老師的演奏,我想聽聽看,請老師彈奏 Mojamoja吧!」彈給自己的弟子聽,又不是外人,應該沒關係吧?

決定順從野田妹的心意,Auclair翻開了琴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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