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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Hana

Platini指揮大賽的第一次預賽曲目,千
秋分別抽到了Berlioz 的序曲,以及“交
響曲之父”Haydn 的交響曲,前者自由
奔放、後者豐厚洗鍊,風格各異之間,
各有千秋。

翻看著曲目資料,千秋在飯店裡為隔日
將上場指揮的音樂做著準備功課。

-被稱為交響曲之父的海頓,確認了包括小步舞曲在內,交響曲的四個樂章形式。
-此外,他更統一了奏鳴曲的形式,讓弦樂四重奏的形式,得以充實而穩固。
-堪稱為建立古典派音樂基礎的偉大作曲家。

看著譜間的音符起落,對這個充滿了挑戰的課題,千秋微微一笑。
-用海頓考驗我的指揮實力啊?
-真是光榮!


夜半的天空,被櫛比鱗次上升的煙火給照得通亮,廣場上的人們紛紛為這美麗的
絢爛發出陣陣驚嘆。
「嘩!」
「喔哇!」仰著頭,野田妹也不由得為眼前的花火感到驚嘆。
「太好了,看來妳也玩得很開心。」
一旁的Frank對著讚嘆連連地野田妹笑著說道。

「啊?我?」野田妹看起來有不開心的樣子嗎?
「沒啦,我是說,之前妳好像在擔心千秋的比賽?」Frank急急解釋。
有些慍然地,野田妹收起了方才因為花火而綻開的笑臉。
「學長他啊......才不需要人家為他擔心呢!」看著不知名的遠方,野田妹又繼續
往下說。
「他此刻,八成是為了能夠參加比賽而感到很愉快吧?」
「呃?」

-好不容易能夠離開日本。
-好不容易走到了世界舞台的邊陲,只要再跨出一步,學長就能搆上舞台了。
-學長一定很開心能夠參加指揮比賽吧?
-野田妹其實也幫學長感到開心,這是學長等了十多年的夢想啊!現在終於開始
出現曙光了......



翌日-
從演奏廳隱隱傳來的樂聲,讓準備室裡充滿了緊張的氛圍,流動的空氣似乎也
要叫人無法喘息。
「唉,已經開始比了耶!」
「現在是第幾個人上場啊?」按壓著自己因為情緒繃緊而不適的胃,片平緊張
地問。
「比賽才剛開始沒多久,當然還是第一個人在指揮。」
整理著服裝儀容的千秋,邊扣著襯衫袖口,輕鬆地回答片平。
-才第一個而已,還有的等。

「還在第一個人啊?我怎麼覺得度日如年?不過,說到第一個人......他是我他是
我在美國留學時的同一屆學生。」
「是嗎?」片平原來是留美的?
「Steve,他現在已經是市立樂團的副指揮了......他為什麼還要來參加比賽呢?
」唉,想到這裡就讓人胃更痛了。
一個Jean,一個Steve,不知道這次比賽還有哪個高手會出現。
「我從來不曾贏過他啊!」懊惱地嘆了口氣,片平的表情既是哀怨又是低落。

整理著襯衫領口準備打上領結的千秋,對著情緒波瀾不斷的片平淡淡一笑。
「不要在意別人。只要專注在自己的音樂上,就不會有問題了!」
「是這樣沒錯吧?」慢條斯理的扣好領結,千秋拿起披掛在椅背上的黑色西裝
外套。

-庸人自擾,是讓自己不戰而潰罷了。


「有一件不是太重要的事情......」這個新人類怎麼這麼從容?儼然一副老神在
在的模樣?
「呃?」不是很重要?
「你不是第二個上台的嗎?」
都要上台了,竟然還在這裡慢條斯理,頭髮還翹的一團亂。「你頭髮翹的很亂
喔。」

靦腆的摸摸頭髮,千秋不好意思地稍微整理了一下。「因為我睡過頭了......」
-其實是為了要參加指揮比賽,而興奮到失眠了一整晚。
-講出來肯定會被笑死吧?



『漸強!』
『再漸強!』
『再從延長記號的部分從來一次!』
『是鏘-鏘鏘-』
『這裡要蹦!邦邦-』

-這位參賽者指定未免太多了一點吧?
-過多的指令,反而讓人覺得不舒服。
一位滿頭捲髮的中提琴演奏者,邊演奏邊對著指揮皺眉。

『再強一點!小喇叭要強,再強,強到最後一個音!』
-這位參賽者真的很愛花費無謂的力氣。
-不過,感覺得出來他很想要努力的表現音樂......


台下的評審,交頭接耳地對著台上的參賽者評論。
「動作太大,導致音樂的速度有些慢下來了。」
「嗯,他下指令是沒關係,不過下的太過繁瑣。」
「下指令的聲音也過當,已經干擾到樂音的整體呈現。」
「有同感......」
「好了!到此為止。」一位評審舉起了手,宣告著參賽者可以下台了。

此階段的比試,一首比賽曲目只有15分鐘可做排練,以及進行大致上的演奏。
評審主要是在觀察參賽者的排練過程,對音樂的理解力、表現力、聽力,以及
才能。



接著出場的千秋,一現身就引來樂團的人側目地交頭接耳。
『好年輕,是東方人?』
『好可愛的男生啊!』
『頭髮好翹呢!』
『是睡過頭嗎?頭髮很亂。』
『哈哈,現在是翹髮青年唷!』

聽得懂法文的千秋,不好意思地伸出手隨便壓壓髮際,睡癖本來就很差的他,
每次起床總是頭髮亂的跟什麼一樣......
「Enchanté de vous connaître.」(請多指教)
站上指揮台,千秋翻開了手上的樂譜,Berlioz的序曲,Harold in Italy / 
overture。

當指揮棒一揚起,樂團隨即跟著千秋的指揮棒所舞出的弧線,共奏出美麗的音
樂篇章。



「呼!我剛好趕上嗎?」
二樓被悄然推開的門,跑進了一個穿著黑色套裝的女性,她敏銳的雙眼隨即注
意到舞台上的人,正是千秋。
「果然是他。」Alisa伸手頂頂眼鏡,開始觀賞他的指揮。

「漸強!」
「Flute,兩個人呼吸必須一致!」(長笛)
「樂曲結束的時候,不是啦啦啦!而應該是啦-啦啦才對。」
「中提琴,要再出來一點喔!」
「和音和音,和音再美麗一點!」
「雙簧管、中提琴要注意......」
在千秋恰如其分的指令下,讓原本擅長演奏Berlioz的樂團,演奏出了比平常還
要令人激賞的音樂,連評審也鴉雀無聲地聆聽著他所帶來的美好樂曲。


-沒想到,原本Berlioz的作品是我們樂團最拿手的曲目之一。這個東方人竟然可
以指揮出這麼高的水準?
-乾淨果斷卻讓演奏者清楚易懂,這個人的指揮很厲害呢!

「好!到此為止。」
終於,有評審表示千秋可以停止指揮。
第二首是Haydn的Symphony No.104 in D -London,他總不可能還用剛才的指
揮方式了吧?
海頓這首曲子,雖然速度輕快,但若只是掌握到明快感,是無法呈現出曲意的
,只會讓人感受到枯燥乏味而已。


出乎意料地,千秋一開始的指揮就刻意延緩了樂曲的速度,把慢板序奏更加延
長。

「好沈重。」
「太慢......」

隨著曲目的進行,千秋逐漸加快了速度,音樂逐漸由凝固的沈重脫離而出,呈
現出一曲多貌的豐厚情境。

「小提琴,那邊要更明確!用整支弓來演奏!」
「那個樂句在轉調之前就要留心!」
「法國號,要承接動機,再強一點、再突出一點。」
「大提琴,你的部分會決定整體節奏,要處理的更細膩一些。」

London,是一首曲意非常豐富且厚實的曲目,千秋之所以刻意延緩了第一樂
章的速度,其實正是為了凸顯行板的清新感,及第三樂章小步舞曲的輕快,
透過這樣的對比,再扣節到第四樂章的民謠曲風,使整首樂曲不但充滿表情,
更呈現出豐富情感。

-咦?那是什麼?
-指揮與樂團所演奏的音樂間,竟然飄起了黑色的羽毛?
-這真是令人折服的一場美好音樂巡禮啊!



千秋的優異表現,又讓台下的評審不斷陷入交頭接耳的討論。

「一剛開始,以為是他指揮的太過沈重。」
「原來那是他在理解整首樂曲之後,所做的深度表現。」刻意的延音,竟是
為了創造更鮮明的差異。
「這個年輕人把London指揮的非常耐人尋味啊!」
「他以前有拉過弦樂嗎?」對於弦樂器的提示非常細膩,出乎人意料。
「不,我覺得他的動作看起來比較像是學了很久指揮的人......非常的自然。」
「可是......」看看參賽者資料表。「他的年齡才23吶!?」
「不會吧?」
「我看看......真是後生可畏。」
「喂!下一位參賽者已經指揮十分鐘了,你們別再一直討論那個千秋了!」
「啊?是嗎?」


撥了手機,Alisa沒啥好語氣地跟電話那頭的人抱怨了起來。
「我就說沒必要從第一場預賽就開始聽啊!」真是容易緊張的大師!
「什麼?叫我去找野田惠?」
「我不管啦!我要去坎城影展。你要是不讓我去我就要辭職,去當貝克漢的經
紀人。」


沒人注意聆聽的三號、四號參賽者,低調地上台指揮之後,在評審們腦海都還
想著前一位參賽者的不專心狀態下,又黯然地下台。

直到六號參賽者出現,評審們才又發現了另一塊瑰寶。

「Bonjour!」
「Mon francais est parfait!」(我的法語可是好到沒話說)
一上台,Jean就幽默地對著樂團開玩笑,此番調皮的玩笑話由他這個道地法國
人口中說來,格外幽默。
而他俊逸秀雅的五官,也果然立刻吸引了女團員的注目。

「哇,現在上場的那個男人好像長的不錯耶!」前一秒還無精打采的Alisa,在
發現指揮台又換了參賽者之後,趕緊拿起望遠鏡往前頭望去。


「雙簧管,顫音要再美一點。」
「弦樂部,讓振音再豐富一些。」
「不同部別的呼應,要像輕聲細語的對話才行喔。」
「法國號,要溫和的包住旋律。」
「那邊開始要漸強。」
「對,啦啦啦......」

溫柔卻清楚的提示,加上清澈的嗓音,上場沒多久就輕易獲得了團員的絕佳注
意與配合,讓樂曲在Jean手中,開出了一朵朵猶似玫瑰般的豐富音程。
在他凝視著樂團每一份子的視線之中,更充分將屬於他的音樂傳遞給了每一位
演奏者,讓指揮與樂團對於樂曲的演繹建立出心意相通的默契。

-哇!這是白玫瑰嗎?
-怎麼有種出神入化的感覺呢?


用餐時間,評審休息室--

「果然像之前的評價一樣。」
「Jean Donnadieu雖然有一些地方令人看不懂,但是指揮的才能卻不容否認。
 」不論是他的音樂或是他的個人,都非常具有魅力。

「你的意思是明星已經誕生了?」
「不不,雖然他很有才能,但很難講喔!因為還有另一個人。」
「今年的比賽啊,似乎會很有意思。」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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